岳不群扭过头,“冲儿,你在做什么?!”他脸色阴沉,他可以无视那些江湖群雄的议论,可令狐冲的选择却让他颜面尽失。
“师父!”令狐冲深深的低下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今天,我就是拼上性命也要报答陈兄弟的恩情!”
“好……好的很!”岳不群颤抖的伸出左手,“你是令狐大侠,我是背信弃义的小人,是也不是?”
“师父,你怎么会这么认为?”令狐冲一脸悲哀。
“我说过事情还未明朗,我这么做是为了咱们整个华山,是为了你身后的所有师兄弟们!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太让我失望了,做事要考虑大局,一味的感情用事,是不能长久的!”
“师父……徒儿不明白这些大道理,我只知道一件事,如果没有陈兄弟,别说以后,咱们华山上下两个月前可能就……”
“啪!”
岳不群一掌甩在令狐冲的脸上,“你是怪我这个做师父的无能?”
“徒儿不敢!”令狐冲顺从的低下头,他们师徒二人虽然自从离开华山之后就产生了隔阂,岳不群对他也是忽冷忽热,但是内心深处,令狐冲对岳不群还是十分爱戴的。
“你是不敢想,还是不敢说?!”岳不群讥讽道。
令狐冲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可他却不再多言,而是深深的行了一礼,“如果能够活着回来,要打要罚,徒儿任凭师父置!”说完便提剑向前。
“迈出这一步你就不是我的徒弟!”岳不群厉声吼道。
这时的选择不同以往,岳不群赌上了自己过往积累的全部名声,为的就是替华山派争取一个还算明朗的未来。
当年的剑气之争和后来的掌门生涯,让他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很多时候活得久就能赢,一个人越能忍就越能等到合适的机会。
陈立虽然展现了强悍的个人实力,可此时众人身处于嵩山峰顶,周围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他陈立又不是任我行,又不是东方不败,哪还有逃脱的可能?
在这个情况下,选择左冷禅,虽然不符合大义,却对华山的未来有好处,他不希望因为令狐冲的冲动让自己的选择成为泡影。
再加上他自从断了一臂之后,性格变得孤僻古怪,刚才又被群雄嘲讽,此时令狐冲的选择等同于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一时间难以控制住情绪,才说出了刚才那句话。
“师兄……”宁中则也觉得岳不群的话太重了,可她只说了一句,便看到岳不群脸色一沉,然后猛的扭过头。
“夫人,难道你也觉得我做的不对,你也想去帮助那个陈立?”
宁中则嘴唇颤抖了一下,将涌到嘴边的那个是,咽了下去。
“大师兄我也去!”一边的岳灵珊看不懂三人情绪的变化,见令狐冲想去帮忙也大声喊道。
“不许去!”岳不群狠狠的看了岳灵珊一眼,然后扭过头,“令狐大侠,看样子你另有奇遇,咱们这华山派已经容不下你了,也罢也罢……天高海阔,好聚好散吧!”
“师父!”
“还不快走?免得被人说是我岳不群耽误了你行侠仗义!”岳不群冷哼一声。
令狐冲有心想要解释,可看了看独自站在场中的陈立,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提剑来到了陈立身边。
“陈兄弟,我来晚了!”令狐冲眉宇间尽是愁苦,却故作洒脱的一笑。
“我说令狐兄,咱们一起饮酒练剑就算了,至于共赴生死……”陈立摇了摇头。
“等咱们踏平嵩山,我请你去这里的最高峰喝最好的酒。”陈立陈拍了
拍令狐冲的肩膀。
“踏平嵩山?!”左冷禅闻言冷哼一声,“衡山派上下勾结魔道道妖人,其罪当诛,凡我侠义道同盟者,人人得而诛之,各位英豪,请同我除魔!”
换做平时,这些依附在大门派下的江湖散客极有可能见风使舵,可今日在山顶上见到的一切,让在场的众人都感到胆寒。
而这时,陈立接过令狐冲递来的长剑,气沉丹田:昨日是刘师叔,今日是我陈立,明日就轮到了你们……
被他手中的长剑点到,一些跃跃欲试的墙头草纷纷脸色一变,见到这一幕左冷禅却没有再继续煽风点火,他知道只要接下来的战斗他们可以占据上风,那这些人就会被顺势裹入战斗。
所以他一声冷哼,“放箭!!”
谁也没想到,武林争斗,比的不是招法精妙,内功深厚,左冷禅下达的第一个命令便出乎于所有人的意料。
下一刻,山顶周围的高处,突然跳出了一群手持长弓的黑衣人,这些人穿着和嵩山弟子完全不同的劲装,挽起手中的弓弩,瞄准了陈立和衡山派众人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