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政善三步并两步大步走了过来把季禾带来的包裹又塞回季禾手里。
“小墨不缺这些东西,你还是拿回去给家里的孩子用吧。”
季禾脸色不好,“政善,再怎么说以前我也是你的大嫂,你没有必要跟我这么生分,这是我给孩子拿的点东西,也是我这个当娘的一点心意,就算是东西不太好,你也没必要给我送回来。”
张政善有着严重的心脏病,既不能跑跳,更不能情绪激动,此时听着季禾的话他依旧面色平静,“季同志的心意我们领了。”
“哦,对了,这是断针季同志也拿回去吧,虽然已经不能做衣裳了,挑个脓疮什么的还能凑合着用。”
季禾脸色一僵,心里对张政善更加不满起来,觉得他这么大人了,有点儿太不依不饶了。
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郑卫国伸手拿过针疑惑道,“怎么有断针?”
张政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其实也没什么,令千金就是想试试我家小墨的皮肉能不能扎进针,就把断针藏进了季同志做的棉袄。”
“没什么大事儿,我家小墨皮糙肉厚,就是被针扎了一下而已。”
郑卫国看着张政善的笑,心一凉,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残留着干枯血迹的针头扎进了他的手里,他面无表情的拔出来把针扔了,
“真是对不住,孩子年纪小顽皮,等回去之后我会教他。”
“郑军长慢走,家里还有贵客,我们不多送了。”
郑卫国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忍着转身大步往回走。
季禾拉着郑月梅扶着肚子走的艰难。
张政善脚步轻快的回了家。
见张初墨跟苏久久玩下棋,他也凑过去。
苏久久就是个臭棋篓子,她张初墨都下不过,几乎是走三步悔一步,每次落子之后才看出不对,她又立马把子拿起来重新下。
张初墨也不生气,两人乐此不疲的玩着。
这时,王嫂把做好的饭菜一一端上桌。
张老跟周星辰出了书房,两人并肩走着,张老笑的挤出几十道褶子,拉着周星辰一副开心的样子。
饭桌上,张老非常热情,他这样的身份没有半点架子,就跟农村老大爷招呼孩子一个样。
一顿简单的饭菜吃的宾主尽欢。
饭后,张老亲自拿出珍藏的好酒,让王嫂炸了一盘花生,切了一排咸菜,拉着周星辰又开始喝酒。
张政善无奈道,“爹,你现在身体不适合喝酒。”
张老嫌弃的摆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这不是小周来了嘛,喝几杯唠唠嗑,没啥问题。”
张政善无奈的去看苏久久跟张初墨玩。张老喝了点酒,话匣子一打开讲到比说书先生还要精彩。
说的全都是以前打仗时的事,说到兴奋处,他抹着眼泪又哭又笑。
周星辰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听众,他陪着老爷子慢悠悠的喝着酒,不会插嘴,也不会炫耀自己。
不知不觉,一整瓶酒被两人喝的干干净净。
还没喝尽兴的张老又要去翻找酒。
张政善赶紧道,“爹,小苏同志累了一天,也该去休息了,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
张老这才想起,散了酒局。
周星辰带着苏久久回了特意安排的住所。
夜晚冷清的街道上,夫妻俩慢慢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