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刀更凛冽了,眯起的眼射出精光,在夜里,格外醒目。
“沈倾,我这里,不是让你耍流氓的,更不是你的行宫,陪完一个再来一个!”挣脱开被拉住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倾无语,潘丝媛肯定是来大姨妈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大火气。自己又没有惹她,满心满意地这么晚了还特地来看她,怎么是这个态度。
潘丝媛的房门没有关,里面亮着微弱的台灯光亮,沈倾亦步亦趋地站在门口,不敢贸然进去,因为没有得到潘丝媛的允许。可就站在这里看,似乎也不太好,有点儿猥琐。
已经回到床上的潘丝媛紧闭双目,眉头几乎一直皱着,看上去像是困倦得很却无法安然入睡。半弓着的姿势也让沈倾看着很是心疼,忍不住地走了进去,靠近床边,坐到了地上。
“丝丝,你不舒服吗?怎么了呢?”痴痴地看了一阵,见潘丝媛连眼都没睁开,更没有开口赶自己离开。
手轻轻抚摸上她皱起的眉,这女人的情绪因为自己而波动,是自己让她不开心,而此刻,自己只能眼睁睁看她难受。
手掌的触感从温热变成了滚烫,湿润的泪水从潘丝媛眼角滑落,沈倾惊地立刻停下了动作。半跪起抚上潘丝媛的双肩,对上一双迷蒙的眼。
“沈倾,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呜咽的声,揉碎了沈倾的心。
“你是我喜欢的人,最喜欢的人。”沈倾一字一字,清晰无比。
抬起手抚摸沈倾的脸,温馨的一幕却被沈倾的惨叫破坏到底。
耳朵被拧起,眼前的柔弱美女瞬间变脸,冷冽的目光直盯着沈倾双眼,让她无从闪躲。
“我是你最喜欢的人,那你的学姐呢,你把她放在什么位置?她一定是你最爱的人咯?”
“又跟学姐有什么关系?”沈倾想要逃开,可看到潘丝媛的目光,只好蔫了下来,忍着。
“所以说,我是你退而求其次的替代是吧?等到学姐重投你怀抱,你就屁颠屁颠地去了是吧?”手上的劲一点也不含糊,说到这里,还转动了起来。
“嘶,疼啊,丝。”沈倾的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双手托在耳朵旁,可也不敢强力拍开潘丝媛的手。
“你也知道疼吗?别人的疼就不疼吗?心痛比这要疼的多!”话是这么说,可手上的力度稍稍减了些。
“丝丝,你到底怎么了?我有什么做的不好做得不对的,你告诉我,别让自己难受,我心疼,真的会疼。”沈倾顾不得耳朵的痛,直起身,将哭得厉害的女人揽进怀里,任她敲打自己的后背。
“我饿了。”怀里的哭泣终于有了停止的迹象,传来浓浓的鼻音。
“饿了?”这大半夜的,要去哪里弄吃的。
“恩,晚饭没什么胃口,所以就饿了。”晚饭一直想象你们吃,我只吃了一肚子火!
“我去给你找吃的,你歇会儿。”沈倾麻利地站起来,也不管腿脚的麻木,一瘸一拐地快步走了出去。
在厨房捣腾了半会儿,貌似也没有什么成效,打开橱柜,依然只有泡面等待着自己。想要下楼去买,可这三更半夜的,恐怕也只有便利店里的关东煮,那个反复煮了一整天的东西,不见得比泡面健康多少。
特意加了个煎蛋,和上次一样,沈倾急匆匆把面端到潘丝媛面前。
“我。。。”潘丝媛面有难色,却在犹豫了一会儿拿起来筷子。
沈倾在旁边仔细看着,潘丝媛吃得很慢,每一口都在艰难吞咽,完全不像上次那样。
“丝丝,不想吃就别勉强。”沈倾的手轻轻附在了潘丝媛的手背,示意她别再勉强。
“对不起,我只是,看到油腻的不太有胃口。”潘丝媛露出一丝迁歉疚,刚才是她说饿了,可又吃不下。
“丝丝,你是不是病了?”沈倾把碗移开,试探性地贴了贴潘丝媛额头,还好,没有发烫。
“恩,一点点感冒。”扭过头,别扭地回答。
“感冒了还穿这么少!你怎么不早说!感冒了怎么能吃泡面!”沈倾竟然突然激动起来,连忙站起身,拉着潘丝媛往房间走。
“你给我好好躺着,盖严实了,这么薄的睡衣怎么能穿着到处跑?现在上海的夜里很凉的!我去给你弄别的吃的,你困了就先睡会儿,我待会叫你。”把潘丝媛安顿在床上,沈倾转身出门。
不会做饭,但至少会买。打了车跑到通宵营业的港式餐厅打包了几种不同口味的粥,又顺路在药店买了些药力不算猛的感冒药,这才匆忙回去。
潘丝媛睡得不算踏实,在沈倾打开门的时候已经醒转,只是还不想睁开眼,等着沈倾进屋。沈倾并没有打开房间里的灯,靠着厅里的灯光投射,房间里隐约能看清轮廓,轻轻走到床边,沈倾想要看看有没有叫醒潘丝媛的必要。
“醒了?还饿吗?我买了粥,想不想吃点?”温柔的话语,贴在潘丝语耳边,如同一阵暖流,从喉头滑落,融入心田。
沈倾执意要喂她,潘丝媛也没力气跟她争执,低着眉眼,只顾把她送到嘴边的一勺一勺粥吞下。耳边她不时的絮叨也不知听进去多少,没什么回应,也不怎么看她。
等到弄完,潘丝媛重新躺下,沈倾看看窗外,渐渐有了鱼肚白,微叹口气。
呵欠连连,腰也有些酸,沈倾回头望了眼快要入睡的人,舍不得离开。
“客房的柜子里有毯子,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在厅里休息,客房太久没打理,不够干净。”
“我不想睡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