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金人一言不合地爱杀人,但谁说死了不是一种解脱呢?
于是乎,带着情绪的歌舞,多少带了些凄婉的气息。
不多时,那些游牧政权的使者便看得索然无味,说道:“这些女子跳舞真没个意思,软软塌塌没个看头,得在被窝里耍才有趣。”
“要说跳舞,还得是咱们草原上的女子,孔武有力,嘿,真带劲。”
“就是,我们奇兰部的女子是草原上最美丽的女子,最强壮的女子,能娶到他们,不知是几世才能修来的福分。”
“你们奇兰部的女子哪有我们布轮部的女子?我们布轮部的女子才是天上最美的天鹅。”
“哼,你凭什么说我们奇兰部的女子不如你们布轮部的女子?这里有没有个比对,空口无凭。我还说你们布轮部的女子不如俺们奇兰部的女子呢。”
“你不服气是不?既然这里没有女子,也比不出个高下,要不咱们下去比划比划?”
“那就比划比划!”
草原上的人就是这样,一言不合就比武。赢了的趾高气昂,输了的也是心服口服。
约架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玩了个石头剪刀布一样简单。
说干就干,两人从自己的案几之后走出来,身边的舞女们乖巧地腾出了一片空地。
女真贵族们不以为忤,反倒是习以为常。他们女真人也常常这么干,甚至比这些回鹘部落玩得更大。
在场的女真贵族们,除了女真三代目,比如完颜亮这种从小深受汉文化熏陶的人之外,所有部落老人都在津津有味地看着两人的摔跤。
摔跤才是男人的舞蹈,比柔软的汉人女子舞蹈好看多了。
两人虽然都长得膀大腰圆,但是动作无比迅捷,一看就是个中高手。
李申之虽然不懂摔跤,但也看得津津有味。这种无规则的摔跤比奥运会的正规比赛精彩多了,看得人血脉贲张,一边看一边喝彩,可惜往往喝不到正经地方。
金儿坐在一边看着李申之胡言乱语,实在是羞耻得不行,默默地充当起了解说:“奇兰部的那个人重心比较稳,布轮部的那个人腰上力量大。现在两人都在游走,就看谁先失去重心。”
一直往前走的人不一定是强势,一直向后退的人也不一定是弱势。内行看门道,而不是像李申之那样,简单地把“前进”等同于“进攻”,把“后退”等同于“防御”。
摔跤比赛,玩的就是重心。一旦自己失去了重心,那就陷入了任人宰割的境地。
说的简单点,就是两只脚不能离地,一旦离地,所有的力量就成了无根的浮萍。但是怎么保证脚不离地,其中的门道能写好几本书。
对于外行来说,重点看的是对方的“手”,一旦某一方的手被对方给抓住,八成要糟糕。
通过金儿的讲解,李申之也慢慢地看出了点门道,终于明白了摔跤摔的是什么。
忽然,那布轮部的人一个佯攻,被奇兰部的人抓住手,顶住肘。
“要糟!”李申之一声惊呼,那奇兰部的人扯住布轮部的胳膊,一个转身弓腰,屁股使劲往后顶上去,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布轮部的人轰然倒地,震得地面都颤了三颤。
两个人身高马大,身高一米九,体重将近四百斤,这下倒地堪称地动山摇。
“好!”
喝彩声四起,众人自觉地每人干了一碗酒。
李申之也一边摇头,一边喝酒,还跟金儿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他要糟糕。”
那倒地的布轮部壮汉听到李申之这里的嘲讽之声,猛地回头,喝道:“兀那汉人,有种别哔哔,来跟老子摔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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