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申之这么小心的询问,是希望背嵬军可以在避免伤亡的代价之下,能捉一个半个活的金兵,他有用处。
若是为了捉几个活金兵,而损失几个背嵬军的话,在李申之眼中是个巨亏的买卖。
背嵬军各个都是宝,别说几个金兵了,就是拿个金人的猛安谋克来,他也舍不得换。
老陈收到李申之的指令,二话不说,只一抱拳,道了一声:“得令!”转头便去布置战术。
李申之抬了胳膊想要嘱咐几句,最终没有把话说出口。
他忽然想起来老陈之前打土匪时对他的嘱咐:莫要捣乱便好。
背嵬军从前方的马车里一顿翻找,各自找了趁手的兵器,依然分作五队,一队人马留守,四队人马出击,从四个不同的方向走出,片刻之间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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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头子瞧着这位贵公子的家丁们信心满满的模样,好像很有把握。
但是多年的生存经验告诉他,在乱世之中只有苟着才能活得长。
“公子,咱就算不躲,好歹也准备一下防御工事吧。”土匪头子说话的时候,就地观察着四周的马车,似乎打算把马车围起来当围墙用,然后站在马车后面对敌防御。
李申之看在眼中,心中觉得有趣,这看似简单的战术,却是大汉名将卫青发明的“武刚车”战术,当年让匈奴吃了不少苦头。
李申之从善如流,做了些简单的防御布置。倒不是他害怕了,而是土匪头子一直在他耳朵边絮絮叨叨的,听烦了。
简单布置了一番,土匪头子终于安静下来,躲在马车后面,紧张地看着金人的来路方向。
李申之问道:“你读过书吗?看你倒有些见识。”
土匪头子嘿嘿一笑:“没读过啥书,零星认得几个字。平日里去县城,就喜欢听茶馆的先生说书,听得多了,大概懂点打仗的事儿。”
李申之忽然感觉自己捡了个宝贝,光是听评书就能听出这么好的军事素养,这要是给他看几本兵书学一学,还不得成长为名将?
至少也能到个A级吧。
自古以来,只要是明君,对人才都能抱以充分的尊重。
李申之正式地朝土匪头子抱拳,问道:“敢问大哥贵姓?”
土匪头子也抱拳还礼:“俺姓张,家中排行老三。”
“法外狂徒啊!”李申之兴奋地差点冒出鼻涕泡儿。
“啊?”张三有些尴尬,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按理说,他应该回答“免贵姓张”的。可是说书先生又明明说过,这世上有三个姓不需要免贵,一个是天下读书人共尊为老师的孔圣人后人的孔姓,二个是历史上没出过一个皇帝却出了一个玉皇大帝的张姓,三个是当朝皇帝的赵姓。
他们老张家的人,可以不说“免贵”,因为“张”这个姓本身就是“贵”姓。
可人家贵公子为何要说自己是“法外狂徒”?
李申之虽不知张三心中怎么想,但也知道他是误会了,遂解释道:“张大哥莫怪,方才想起在下一位同乡,也唤作张三。他时常犯事,却又每次都能免于律法的惩治,是以乡人都唤他作‘法外狂徒’。”
张三惊道:“还有此等异人?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他是如何做到的?”
李申之说道:“此人熟读律法,每次做事都能卡在律法惩治的边沿,让县官也奈何他不得。”
张三叹道:“还是读书好啊。”说着看了一眼自家的壮汉弟弟,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申之说道:“张大哥日后跟着我,再唤这名字多有不便。若是有朝一日遇到在下同乡,唤一声‘张三’有两人应答,岂不是乱套。”
张三笑道:“公子说笑了,喊俺一声老张便成。俺们就是烂命一条,叫不叫名字都无所谓了。”
李申之沉吟了一下,说道:“在下想送张大哥一个名字,不知可否?”
张三面露感激之色,抱拳道:“张三多谢公子赐名。”
李申之说道:“你在山寨中统领千余人,如同为官家牧民之官一样,那就取这个‘牧之’,唤你做‘张牧之’如何?”
其实这些话都是瞎编的,只是恰好李申之认识一个姓张的土匪头子罢了。叫人家“张麻子”显得不尊重,便改叫“张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