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你自己破罐子破摔也就算了,若是影响别人,可就是你不厚道了。”
“就是,若不是受你干扰,说不定郓王早就作完了。”
“身为堂堂王爷,却如此低劣,恐怕不妥吧?”
遭到众人的口诛笔伐,赵桓脸上的笑意反倒更浓。
在众人的注视下,赵桓起身伸了个懒腰,冲长福使了个眼色。
长福会意,连忙跑到方桌旁,铺好宣纸,提笔在手,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一盏茶时间已经过了,本王要开始作诗了。”
“看梅。”
“横列春山翠帐开,几柱相映白皑皑。青烟未散月未上,放鹤亭边雪欲来。”
“念奴娇?春雪咏兰。”
“问天何意,到春深,千里龙山飞雪?解佩凌波人不见……”
“新竹。”
“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明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龙孙绕凤池。”
“寒菊。”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离趣无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赵桓一口气,念出四首诗,整个艮岳为之一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遭的文人才发出阵阵惊呼声。
“定王这四首诗,可有出处?!”
“没……没听说过。”
“那个谁,你不是国子监的贡生吗?想必天下名篇早已滚瓜烂熟,定王这四首诗,你可曾听过?”
“虽然这四首诗,无论是文风,意境甚至暗含的性格,都相差极大,明显不是出自一人之手,可是……恕在下从未听过这四首诗。”
在场的文人,既震惊又暗叹邪门,凡是赵桓作的诗,全都是这般大相径庭。
几乎所有人都怀疑,赵桓肯定是窃人墨宝,可是……却无人能够抓住赵桓的把柄。
赵佶也眉头紧锁,以他的诗词造诣,自然能够听出这四首诗,差别极大。
并且强烈怀疑,赵桓偷奸耍滑!
问题在于,没有证据支撑的怀疑,只能是怀疑。
他余光一瞥,以张茂为首的翰林院学士,眼神也有些不对劲,很显然和赵佶的想法一样。
不过张茂为了扶持赵桓,也管不了那么多,当即大声赞叹起来。
“好诗!好诗啊!”
“不愧是定王,这才是真正的有如神助。”
童贯脸色阴沉至极,当即冲到围栏旁,冲着赵桓大喊起来。
“王爷,这些诗,真是由你所作?”
赵桓耸了耸肩:“不是我,难道是你?”
童贯一阵语塞,连忙看向赵楷,只见赵楷已经楞在了原地。
梅兰竹菊四首诗,难度不高,以赵楷的诗词造诣,稍加斟酌,就能够作出来。
可偏偏赵桓根本不给他任何斟酌的机会。
一鼓作气,四首诗,直接把赵楷给整不会了。
“赵……咳咳,王兄,你究竟是窃人墨宝,还是天纵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