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穿过龙椅,前往后殿更换龙袍,等再出来时,赵构的声音已经接踵而至。
“陛下刚才穿着平民衣裳,这是去哪了?”
赵构不甘心,即便是冒再大的风险,他也要搏一搏。
赵桓则从容不迫的坐回龙椅,云淡风轻道:“朕去哪,还用跟你说?”
此言一出,别说赵构,就连赵构的一众党羽都闭上了眼睛,心中尽是绝望。
任谁都知道,赵桓及时归来,等同于快要破碎的大宋天穹,瞬间固若金汤。
无论赵构使出什么手段,对赵桓而言,屁都不算。
就算现在赵桓下来,一剑把赵构砍了,虽然会遭人唾骂残暴,却于事无补。
赵桓当然想要杀了赵构,一劳永逸。
但赵桓不能这么做,国君和王爷是两种职业,方式方法自然也要变化。
当王爷再暴戾,也不会危及江山社稷。
可一旦被定性成暴君,那这舆论的杀伤力可就大了,到时候被士大夫一忽悠,反对暴君的大旗一举,那赵桓距离被挂到树上,也就不远了。
况且。赵桓平衡文武大臣,虽然在军中建立了毋庸置疑的威望,但却遭到大多数文官士大夫的记恨。
而且这种记恨,短时间内并不会消失。
越是这样,赵桓就越要谨慎,手里的刀,该收的时候,就要收一收。
“朕本打算迟几日再会见金国使节,既然使节和我大宋臣子,都如此迫切,朕便随你们的意。”
赵桓绝口不提赵构搞事,主要是无法定性,毕竟这家伙口口声声要勤王,站在道德高地上。
想要办他,不急于这一时。
赵构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紧绷的内心也瞬间松弛了不少。
既如此,他就要行当初赵桓之事!
当初赵桓如何携众夺权,他便要照葫芦画瓢,如法炮制!
确定这一点,赵构直接拱手作揖,进谏道:“臣以为……”
话刚出口,就被赵桓打断。
“朕让你说话了吗?”
额……
赵构一阵语塞,紧接着心里又沉闷起来。
只因他意识到,想要复制赵桓的成功,绝无可能!
因为赵桓成功,基于父皇的无能,而现在他要面对的,却是大宋有史以来最铁血强悍的国君。
思路对了,但必须变化!
想到这,赵构不敢再贸然挑衅,连忙低下头,至少在明面上装作乖巧起来。
赵桓三言两语,就将赵构收拾的服服帖帖,整个大殿安静的吓人。
无一人敢在这个时候冒头。
完颜宗赤心里直骂街。
“本以为康王是个机会,结果也是个废物,根本不敢与赵桓硬碰硬。”
“看来宋人是指望不上了,只能靠我金人自己了。”
完颜宗赤知道赵桓的强悍,不敢有半点冒失,只因“不斩来使”这种话,对赵桓来说就是个屁。
完颜宗赤拱手作揖,小心翼翼道:“陛下之威名,下官早就如雷贯耳,今日见到陛下圣尊,更是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