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吸有些乱,生怕被察觉,低头细品半天大麦茶,没注意到韩彻那意味深长的坏笑。
肥仔接了个电话,对韩彻说那人不来了。
韩彻双手抱头,苦恼地往椅背一靠,大啐:“靠!没人了!”
“什么?”
“就我们仨。”他脚尖又伸过来骚扰我,“去ktv通宵吗?”
我是个超级夜猫,通宵对我来说并不难,但三个人去ktv
我面露难色:“你只有肥仔一个朋友吗?”今天可是周五哎。
他将手机往桌上一扔,没好气地说:“你到我这个年纪看看,这个点还能叫出来的老朋友有几个。”
烧烤上来了,肥仔给我递了盘子,也止不住摇头,“估计混不了几年我也要结婚生子了,不然没意思,要么只能跟更小的玩儿了。”他冲我响舌,唤我注意力,“你多大啊?”
“二十二。”
肥仔坏笑地拱了下韩彻,“卧槽,畜生啊!”
市的烧烤没劲,肉很小,玉米粒都是一颗一颗串的,最关键的是没有气氛,老板烤好了拿上来,感觉没有参与感,北方边吃边烤热热闹闹的。我就这么一说,韩彻应承了声,“好啊,下次一起。”
我扁扁嘴,算了,我也知道,成年人的“下次”充满了未知。
韩彻照例送我到楼下,也就一回,居然像有了默契。
他转身的那刻我也转了身,看着他融进夜色的寥落背影,我沉了口气,高富帅的寂寞貌似和我无差。
韩彻人不错,由于我算准他泡妞是出于寂寞,而我已经不在“妞”的范围内,算半个兄弟,所以非常皮厚地要求他给我介绍男朋友。
他有点不乐意,问我他哪里不好?
我发了一串问号过去。哥们儿,你哪里不好这不明摆着呢嘛。
七月我报了个瑜伽班,由高温瑜伽走到三十八度的室外,竟有一种走入空调的感觉。
六月一整个月我都没有见过韩彻,他约过我一次,但我临时被调去三组,那里的甲方要求我不熟悉,包装设计一改再改,约的那天正在鏖战,所以推了。
我没想到玩咖的世界这么薄情,一回没参加就没我的事儿了,男女之间果然没有友情,我想是这么想,网络上还是跟他聊着。
他去了趟合肥参加路桥项目的活动,据说有颁奖,我问你能得奖吗?
他告诉我,路桥这种东西基本是国企占大头,他们私企是分杯羹吃吃,去参加这种活动主要是扩展人脉。
我总觉得不差钱的人应该去国企,【你为什么不去国企?】
【毕业呆过一阵,每个月两千块,你觉得能干嘛?】
【可是私企应该更累吧。】
【看个人追求,我不喜欢太拘束,现在带团队压力大,自负盈亏但自由。对了,这个月新来的两个小弟弟和你差不多大,想认识吗?】
【好啊!】我的表情瞬间明朗!
【打个预防针,我们工科生非常无聊的。】
我接触的都是艺术生,不以为然,【像你这么无聊就可以了。】
他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要求还挺高。】
半小时后,我:【我连你哪个公司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