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去相亲?”尔仁听到母亲的话吓了一大跳。
“是呀,是呀。”郝慧珍望着儿子热切地说,“就金牛镇上的,姑娘是个高中生,比你小两岁,在阳湖美格铝厂上班呢。”看样子,姆妈已经把人家女孩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了。
“不去1尔仁颇为恼怒地说。我堂堂余尔仁竟然要沦落到别人给介绍对象的地步了吗?阿哥接二连三换女朋友,甚至还有女孩子主动追求,自己难道就不能自由恋爱?就找不到心仪的女孩子了吗?非得要靠人介绍,自己才能成家了吗?想我余尔仁从小学、中学到大学,什么时候不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什么时候不是同学中的焦点人物?什么时候不是女同学倾慕的对象之一?现在……竟然要落魄到……别人像媒婆一样地给自己介绍对象?就像菜市场两个陌生男女互相估价待贾?不去!不去!不去!!!
“不去?怎么不去?”郝慧珍听儿子说不去,倒急起来了,“这姑娘可是不错。”
“不去1尔仁嘴里就是吐出这两个字。尔仁心里很是不爽。
“康康——”郝慧珍拖长了声音,焦急地劝着尔仁,“人家可是好意,再说,姆妈也已经答应人家了。”
“就不去1尔仁的犟劲上来了,“要去你去1
郝慧珍愣愣地盯着尔仁,给他的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尔仁这句话一出口,就有些懊悔,知道肯定是伤了姆妈的心了。尔仁不安地瞅了母亲一眼,瞧见母亲耳间一缕白发被冯吹起,心中有些不忍。可是姆妈提出相亲的想法又……又实在是委屈了自己。
“康康。”郝慧珍望着低着头的小儿子,轻轻劝道,“其实,相亲、经人介绍与自己看中的都一样的,最主要的是要姑娘好,是吧?如果你要自己找,姆妈也是绝对不反对的。咱们就见见,又不是一定要叫你去谈。就是谈了,也要看你喜欢不喜欢。你对上眼了,就接触接触,如果没有感觉,咱们就不谈,都在于你自己嘛。姆妈绝对不强求你的。还有……还有……你阿哥、阿姐今后一结婚,都会到外面去的,不会在家里的。姆妈和爸爸都老了,都要老的……姆妈……实在是……想把你留在身边的埃”
尔仁听姆妈这么说,心里一热,鼻子竟有些酸酸的了。自己的身体从小就不大好,姆妈难免就格外娇宠些。从小到大,姆妈除了到外地要开几天的会,只得把自己放在家里或者王妈妈家里之外,一般姆妈都是把自己带着在身边东奔西走出差的。可以说,除了到中吴上大学、除了到朱方工作,姆妈是从来不许让自己离开她一步—就是自己到中吴、到朱方,姆妈也是隔三岔五去看望自己的。刚才姆妈的这番话,表面上说的是父母年纪大了、老了,需要自己照顾,其实,尔仁很懂得姆妈的真实意思,她是要把自己留在身边好好照顾啊,不放心自己埃尔仁昨天一回家,就给全家报喜讯了,说邵科已经批准了,“五一“节后,没事可以天天坐503次火车回家了。当时,家里最高兴的就是母亲了。
尔仁心里激荡着,忍着自己的泪,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敢抬头,对母亲说:“姆妈,你……看着办吧。”
“噢1郝慧珍高兴地点点头。
“康康,以后你每天回家来,姆妈每天都让爸爸给你烧好吃的。”郝慧珍说。
“嗯,好的。”面对着母亲,尔仁努力开心起来,“不过,姆妈,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就是我不在家,你和爸爸也要吃好一点吗?”
母子俩在阳台上正谈着心,就听见余天赐开腰门进来喊道:“康康,油条、麻糕买回来了,你先吃吧?”原来余天赐已经从车站饭店买了早点回来了。
“这老头子1郝慧珍嘴里狠狠地埋怨道,冲进厨房,压低着声音就责怪余天赐道,“你这么大声嚷嚷干什么?不知道方方和邬熙源他们还在睡觉啊?”
“好了,好了,姆妈,那个……阿哥……还有那个房虹虹呢?”尔仁的意思是要不要等阿哥他们起来一起吃。
“不要等他们了,我们先吃吧。”郝慧珍招呼了尔礼,让她给尔仁盛碗稀饭。不过,郝慧珍还是嘱咐了尔仁一句,“康康,我们就在厨房吃埃”
尔仁一愣,厨房只有一张小桌子,还是亲娘(奶奶)西夏镇老家搬过来的呢。不过,随即,尔仁就笑了,姆妈的一片苦心啊,生怕大家到客厅吃早饭,惊醒了隔壁阿哥阿嫂这一对小鸳鸯。
尔仁他们吃过早饭不久,房虹虹就起来了,看见大家似乎有点害羞,大家都假装没有看见。房虹虹轻轻跟大家打了招呼,就去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