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回家。”尔仁对老二说。邱雨怀早已消失在火车站广场了,但老二还是对着远方恋恋不舍。唉,这个痴情的家伙。
回到家里的客厅,尔仁给老二泡了一杯茶。老二脸色苍白地坐在单人沙发上,正巧,那也就是刚才邱雨怀坐过的的位置。只见他摆弄着手里的茶杯,只是不言语,间或只是几声轻轻的叹息。看样子,邱雨怀随机应变的婉拒真的是很聪明,很果断,一下子就把老二仅剩的幻想击得粉碎。
看着老二沉默不语,尔仁刚想开口,阿哥阿姐他们就回来了。虽然金牛也是阳湖的三大县属镇之一,但现在发展严重滞后,别说繁荣发达程度远远比不上中吴,甚至也已经被同属阳湖三大镇的湖滨镇和凰林镇远远甩在身后了。可是房虹虹是第一次上街,她兴致勃勃跟着尔孝、尔礼他们在街上转了许久,买了许多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老二跟尔孝、尔礼都认识的,也就相互打了招呼。尔仁见客厅一下子涌了这么多人,也不好跟老二交流,索性就带着老二来到父母的房间,把嘈杂锁在了门外。
心病还需心来医。尔仁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必须跟老二谈谈的,但从哪里谈起呢?
“对了,老二,昨天后来我又打你电话了,你不在,后来我还CALL你了。”尔仁这样开启了口。
“哦,我出去了。”老二有气无力地说,“等我看到你的传呼,再给你打电话时,你又不在办公室了。”
“哦。那时大概我已经在回家的火车上了。”尔仁点点头,又重启了话题:“老二,怎么今天想起了到我这里的?”
尔仁故意挑起话题,问老二道:“我不是跟你说好明天到你那里去吗?”
老二瞪着尔仁不知怎么回答,愣了一会儿,却问尔仁:“那个……卫艇怎么先走了……把……她一个人扔下?”她?哦,邱雨怀。老二真是不笨啊,这个当儿,竟然想起了邱雨怀话语中这个破绽来了。
不行,得帮着邱雨怀把老二的幻想彻底破灭掉。尔仁这么想着,就说:“哦……那是一来卫艇有事要早点走,二来也是邱雨怀让卫艇先走的。”
“嗯?什么意思?邱雨怀让卫艇先走的?”果然,老二听尔仁这么说,他疑惑着望着尔仁,摸不清头脑了。
尔仁暗自好笑,就对老二道:“卫艇啊,他还是一个劲地想调回金牛来呢,为此,他们派出所的所长、指导员还是想对他有想法呢。邱雨怀就为这个,留下来跟我谈谈,想让我好好劝劝卫艇呢。”尔仁自鸣得意,这个理由编得天衣无缝。
老二默然,稍后点点头,叹息道:“她……对卫艇真好呀……”
“是呀。”这倒是真的。这卫艇臭小子也不知是哪点好,愣让邱雨怀矢志不移。尔仁不免有些嫉妒地想到。
“老五1老二猛地抓住了尔仁的手,“你说,她跟卫艇的关系真的确定了吗?”
尔仁怜悯地看着老二为情憔悴的模样,原先胖胖乎乎的红润圆脸竟有些惨白了。实际上,问题不在于邱雨怀与卫艇的关系是否确立,而在于邱雨怀对于你老二根本就没有其他念头啊!老二、老二,你经过了钱迪,怎么还是搞不清楚关键问题所在啊?
“是呀。刚才邱雨怀不也是亲口对你说了吗?”尔仁这么答道。
“她……她……”老二说不下去了。尔仁忽然领悟道,今天老二可是一直称呼邱雨怀为“她”的!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老二说不定真的就要闹笑话了。虽然说,现在卫艇还没有真正爱上邱雨怀,还没有跟邱雨怀确定关系,但是如果他知道了老二的心思,他会无动于衷吗?一定不会的!这么一想,尔仁改变了自己答应邱雨怀不提这事的想法了。尔仁他得点醒老二,把话说说清楚。因为,现在不仅仅是邱雨怀与卫艇,老二中吴还有一个小女友呢!
“老二,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见了邱雨怀怪怪的?说的话我也听不懂?”尔仁故意皱着眉问老二道。
老二浑身一震,没有即时回答。他的右手颤颤巍巍地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包三五烟,抽了一根,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打火机,定定地想打火抽烟。
“老二?你学会抽烟了?”这下,尔仁倒真是惊讶了,他知道在大学里,同宿舍的老大、老三还有老六等几个人抽烟的,可是老二跟自己还有老四都是不抽烟的。上次见面的时候,老二还不会抽啊,现在怎么?就为了邱雨怀这事?不至于吧?
老二没理会尔仁,连打了两回打火机,都没有点着,等第三回终于点着了,他却忽然又把香烟掐灭了。只见他忽然站了起来,在尔仁十三平方米的屋子急躁地来回走动。
“老二1尔仁提高了声音叫道。
听见尔仁的叫声,老二又是一震,他回过头来定定地迷茫地看着尔仁。
“老二,你—怎—么—样?”尔仁一字一顿地问道。
老二似乎下了决心,苍白的脸色竟有了些许红晕,他忽地回到了椅子上,对尔仁结结巴巴地说:“老……老五,帮帮我1
“什么1尔仁惊得勃然变色。“帮帮我1老二竟然说出这个字眼?难道……难道老二对邱雨怀做出了什么大逆不道、无可挽回的事情来了?可……不像啊?老二这个人也不像啊!
“老五,老五1老二可怜巴巴地看着尔仁,愁眉苦脸却又无限惆怅地说:“我喜欢上……她了……我喜欢上……邱雨怀了1
尔仁捂着自己的“咚咚”狂跳的心脏,愣愣地瞧着老二。原来老二还是说的这件事。不过,虽然尔仁心里有了准备,可是,这会儿,老二清清楚楚在自己面前直截了当地、毫无隐蔽地表明自己的心迹,还是让尔仁颇为震惊。不过,也让尔仁更感到了一份受到兄弟信任之后的责任。
“老二,别急,你先喝口茶。”尔仁递过去老二的茶杯。
老二对尔仁没有追问他略略感到惊讶。他接过了茶杯,不过,没有喝,而是觉得心中有许多话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
“老二,我喜欢上邱雨怀了。”老二有些难为情地盯着尔仁,生怕尔仁勃然大怒或者取笑他。谁知尔仁的表情很平静,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现在轮到老二目瞪口呆了,他愣愣地瞧着尔仁,说:“你……你不骂我?”
尔仁一笑:“我为什么要骂你?邱雨怀是个很好的女孩啊,别说你喜欢她,连我也……觉得她很好埃”
“可……可她是卫艇的女朋友啊1老二可怜巴巴地望着尔仁说。嘿!竟然是老二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