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回到家后,当母亲郝慧珍看到尔仁额头流过血的模样,郝慧珍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苍白,随即又“刷”地一下变得通红通红,她一把拉住尔仁来到客厅的白炽灯下,惊慌失措地盯着尔仁的额头,连声问道:“康康!康康!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郝慧珍的惊叫声,把坐在房里看电视一动不动的余天赐也惊了出来。
“碍…嗯……没事,没事。”尔仁宽慰着父母,努力轻描淡写地说,“就是刚才骑车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姆妈,没事。”
“老头子,你快打了一盆水,再把鸦伍箱里的红药水拿过来。”郝慧珍急着吩咐完老伴,又怀疑着上下打量着尔仁,“摔了一跤?手呀,脚呀有事么?咦,你身上倒没有什么,这么干净?”
“呃……”面对母亲不放心的追问,尔仁心里实在有愧。尔仁避重就轻勉强圆谎道,“所以我说……没事吧。”
“真的是摔了一跤?”郝慧珍疑惑着问道,忽然又追问了一句,“今天你吃药了没?”
“吃了,吃了。”尔仁肯定地点了点头,“姆妈,你忘了,早上还是你拿给我的药片呢。”
“哦。”郝慧珍这才想了起来,放了心。
这会子,余天赐一边把毛巾和脸盆还有红药水拿了过来,一边嘟囔道,“这么大小伙子了,还不当心。”
“你快拿过来。”郝慧珍皱眉道,拉着尔仁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夺过余天赐手里的毛巾,就浸了浸温水,然后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尔仁额头的伤口。
“痛吗?”郝慧珍边小心擦拭,边问着尔仁。
其实,尔仁是用脑袋疯狂撞树的,现在与其说疼,不如说是“脑震荡”头晕。
尔仁一把抱住姆妈的腰,就像个小孩子,在大人面前撒娇。他笑道:“不疼。”
“疼”这个字,现在要说也不能说埃
“等着,我要给你涂红药水了。”郝慧珍提醒道。
“哦。”尔仁紧张了一点。
郝慧珍用药用棉花蘸了蘸小瓶里的红药水,小心翼翼地在儿子额头的伤口,点了起来。
“呀1尔仁抱住母亲的手紧了一紧,疼地叫了起来。
尔仁的痛连着母亲的心。郝慧珍手一抖,立马给儿子擦拭红药水的动作停了下来。
“疼的?你忍一下下哦。”郝慧珍慈爱而痛心地这么对儿子说着,仿佛儿子不是十七,而只有七岁。
“噢。”尔仁奇怪,自己这额头上的伤口,在陈晓雯面前时,真的一点也没有觉得疼;可是,这会儿,自己在姆妈面前,怎么感觉怎么疼埃
郝慧珍轻手轻脚,花了好几分钟,终于把尔仁的伤口清理完毕,涂上红药水了。再后来,郝慧珍和余天赐两个絮絮叨叨对尔仁讲了好久,让他今后一定注意,尔仁只有点头同意了。
晚上,尔仁躺在床上,只觉得自己今夜的遭遇是又好笑又得意,逼得她不得不表态,总算摸清了陈晓雯的态度。不过,最后尔仁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建平还钱只还给陈晓雯呢?建平五十块钱都还得起,不会连他的五块都不还吧?不过……建平一下子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尔仁心中的疑惑第二天一早就得到了解答。
一大早,在尔仁刚刚来到教室,建平就把他拉到了教室门外。
“余尔仁1建平微笑着,把尔仁拉得离教室门远远的,
“嗯?”尔仁心“别”地一跳。
“呐1建平笑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七块五钱。
“钱?”尔仁假装糊涂……不过,他确实是“有点糊涂。”因为,开学那一天,明明他借给建平是五块钱呀。
“我去年开学,不是你借我的吗?”建平感激地对尔仁笑道。
“啊呀!我们是好兄弟,这钱还还什么还呀1尔仁见建平还给他钱了,心里也就高兴没有意见了。他笑着推开了建平的手。尔仁开心的不仅仅是建平还他钱,更主要的是建平真的是对陈晓雯没有想法,没有企图!
“嗨!亲兄弟,明算账嘛1建平难得地开了一句玩笑,硬要让建平收下。
尔仁高兴之余,不免有些尴尬,他脸微微一红,为自己对建平的猜疑、猜忌。尔仁不肯拿钱,又推了回去:“不要,真的不要。你钱也紧张的。”
“不……我现在有钱的……啊呀,不说了,拿着吧1建平笑道。
“那个……那个……不是五块钱么?怎么是七块五?”尔仁难为情地说。
“哦。”建平笑了,“你忘了?我们那回去运河抓……抓鱼……”
尔仁这才恍然大悟:“啊呀!你……赵建平你真是的,你连这个也记得?”尔仁真的不好意思了,另外的两块五,是平摊到每个人头上的赔款呢!当时建平的那份是尔仁代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