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挽看得有些羡慕。
……
见到倾挽又折返回来,两个丫环不由都有些纳闷。可所谓怪事莫管,两人对视一眼,各自闷头去做自己的事。
屋子里静得秀娥的呼吸都听不到,倾挽坐在她身旁,轻轻握起她未受伤的右手,只有脉搏上微弱的跳动才能证实她依旧活着。
她怕的究竟是什么,才会让她借此逃避?是没有找到的敏夫人的荷包?是怕被责骂?这些带来的恐惧就如此强烈,强烈到她不惜舍去自己性命?
倾挽无法相信。
模糊字音突然从秀娥口中溢出,打断了倾挽思绪。激动叫了她的名字,她却一无所觉,只沉浸在自己的梦魇中,反复低喃着什么。
倾挽伏低身子去听,一个字都分辨不出。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急促脚步奔了过来,未待倾挽直起身子,肩头已被人向后推开。铃兰眼疾手快,从旁扶了一把,才没让倾挽压在秀娥身上。
床上之人依旧双眼紧闭,毫无生气,巧儿一愣,转眼间正望见奇怪看着她的二人,半晌歉然道:“倾挽你没事吧,我还以为秀娥醒了,一着急就……”
“无事,”倾挽起身让开,“刚刚以为秀娥醒了在说什么,没想到只是梦呓。”
巧儿眼神微晃,表情有些微不自在,她向两旁看了看,“宋夫人走了?”
“嗯,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伤药在桌子上,该注意的事项都告诉给了门外两位姑娘。”
“那秀娥姑娘现下如何?”问话的是一旁的铃兰。
倾挽欣慰回道:“庆幸秀娥的力气弱,总算是有惊无险,随时都会醒来。”
“那就好,那就好。”巧儿松口气。
秀娥含糊不清又说了句什么,倾挽似乎听到‘抱歉’二字,她心下一动,脚下微挪想细细再听,却听巧儿忽然高喊了外面的两个丫环进来。
“刚刚宋夫人的吩咐你们可都听仔细了?”
两个丫环似乎对她很是敬畏,唯唯诺诺道:“是,我们记下了。”
“那就好,秀娥这边你们两人换班守着,不可离开一步,有事直接禀给我,可记清楚了?”
“是,清楚了。”两人齐声道。
巧儿满意地点点头,对倾挽道谢,“刚刚不好意思麻烦到你,耽搁你这么久,后面的事交给我们便好。”
倾挽原想再向她询问敏夫人荷包一事,见状又作罢,“我与她总算相识一场,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我还要回去向王爷复命,那便先告辞了。”
“我出来许久,也该回了。”铃兰随声道。
倾挽又深深望向沉睡的秀娥,同铃兰一道走了出去。
巧儿看着两人远走的身影,低呼口气。
“没想到你瞧着娇娇弱弱的,胆子不小。”铃兰主动开口。
倾挽从前对铃兰印象不深,不过此次碰面,倒是觉得铃兰稳重大体,颇有好感。她摇头苦笑,“所以说看人不能只看表象。其实不是不怕的,只是我们毕竟曾经共患难,如今看她这般,有些不好受罢了。”
“你这么想也可以理解,不过这个‘果’又何尝不是她的性格所致。”
固然有性格的原因,不过若是没有外力的压迫,秀娥又何至于此。回想巧儿先前的一举一动,倾挽陷入凝思。
门外伺立的丫环为倾挽撩开帘子时,房内说话的三人停了口,眼波一转纷纷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