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大励的年轻警员出去后,牧岩略微思索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做好完整的记录,确定她没有漏下什么,才将她带出了办公室。
“以若?”席硕良见她出来,迎上去欲搂她肩膀,被她轻巧避开。
漆黑的眼底闪过无奈,席硕良并没有勉强,只是不容拒绝地牵过她的手,目光投向牧岩,冷冷问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席先生随时可以离开。”牧岩淡然与他对望一眼,瞥到他脸上隐忍的怒意,嘴角几不可察牵起一抹浅淡的笑,对安以若说:“安小姐,这段时间你不能离开a城,如果有需要,我们会随时请你回来协助调查。”
深知事情的严重性,安以若点头应下,等席硕良与警察交涉完,才与米鱼一同离去。
离开缉毒大队,安以若用力挣了两下没挣脱他的手,反被席硕良握得更紧,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成为焦点,她妥胁,认命般上了他的车。
一路上,他的手机不停地响,原来打算和他说话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她坐在副驾驶座上,闭上了眼晴。
“你够忙的,席硕良。”在席硕良闪烁其词地接完第三个电话,米鱼终于忍不住开口,“国家总理也就如此吧,不知道你的工资单是不是也够漂亮。”语气不经意带着丝讽刺。
“公司在筹备下季的时装发布会,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席硕良偏头看了眼安以若,斟酌着解释,“我昨晚出来的急,也没交代一声,所以……”
所以到了公寓楼下,安以若并没有让他上去坐,语气中透着刻意的淡漠与疏离“麻烦你了;谢谢你送我们回来。”说完,不等他说话,径自解开安全带下车。
膝盖不小心碰到车门,安以若立步不稳险些摔倒,席硕良打开车门冲过去欲扶她,她却避开他的碰触,伸手拉过米鱼撑住自己。
米鱼的霎时冷下脸来,偏头看着安以若惨白的侧脸,又见席硕良的脸色沉得不像话,扶着她说道:“你先回去吧,这边有我,有事给你打电话。”
席硕良看着两人出了停车场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买了吃的送上去,米鱼说安以若在房间休息,他略显迟疑,终还是推门进去。
安以若眼晴轻轻闭着,呼吸均匀,似是睡着了。
席硕良默然坐在床边,深蓝色的眼底满是酸涩,在不惊醒她的情况下拂开她额际的碎发,沉沉叹了口气,轻声说:“对不起,以若!”
听到关门的声音,安以若睁开眼,拥着被子坐起来,目光茫然地望向窗外,心中五味俱翻。
象征性敲了敲门,不等她说话米鱼已走了进来,安以若问:“他走了?”
“就知道你装睡。这到底是惩罚他还是折磨你自己啊?”米鱼将粥递到她手里,戳她脑门,“没见过你这种缺心眼的,他哪里值得你这么死心塌地?”
“同样的话也不知道你说过多少遍了,烦不烦。”安以若叹气,用瓷勺无意识地搅着碗里的粥,胃口全无,沉默了良久,她悠悠地说:“感情不像自来水,能够收放自如。你以为说放手就能忘了吗?”有些伤心失望是说不出口的痛楚,有些恋人之间似是那种远不能又近不得的距离,如同她,如同他们。
爱,这个课题,安以若显然没有修到满分,她管不住自己的心,更把握不了席硕良的心。
“女人真是可悲,好像生来就是为了男人而活。”米鱼感慨,说得好像自己根本不是女人。见安以若怔怔出神,她恶声恶气地说:“赶紧吃。天天熬夜,瘦得皮包骨了。要是比赛的时候昏倒了,我就穿着高跟鞋踩你两脚。”
安以若呸了一声,盛了勺粥送进嘴里,“他说什么了吗?”
“他能和我说什么,无非就是好好照顾你,看着你让你多休息,饿了吃饭,渴了喝水,困了睡觉。”米鱼摊手,眸底急速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安以若笑了,苦涩的那种,“他永远都这样,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那你就告诉他,让他知道你对他的期许,对这段感情的期许。”话说得很是自我,完全的米鱼式语言。
“明知道他无力回应,何必。”完全的安以若式回答,她放下碗,神色凝重地看着米鱼,“想想只有在学校的时候最快乐,无所顾及,无话不谈。等到两个人都大了,有了一定的基础,反而不那么自在。多说几句成了约束他,多问几句成了管他,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关系反而困住了他的自由似的。有的时候真的不确定这样在一起究竟还有什么意义。”然而,让她放却放不下,爱了这么久,不是一句话就能终止的。
米鱼听出她话里的无奈与挫败,心里不是滋味,是谁在越洋电话里骄傲地对她说:“学习终于结束了,我可以向爱情进军了。”这才回来多久,怎么感觉就沧海桑田了呢?她笑,内心有些悲凉,女人就是这样,清醒时习惯性飞蛾扑火,恍惚时更是恨不得为爱情粉身碎骨,比如眼前的安以若,对爱情的执著程度令人心疼。
目光不期然相接,两人心中都是一悸,这个话题过于沉重,谈一次痛一次。
晚上的时候,家里来了客人,身为三侠客之一的程漠菲像是怕她们俩会被饿死一样,送了两大袋食物过来,贤慧地一一分类装进冰箱,轻声提醒道:“两位侠女,记得按时吃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烦恼霎时散去,安以若与米鱼对望一眼,会心微笑。
世界上还有一种被称之为“友情”的感情,它绵长而悠远地流淌在心间,适时给予人鼓励和安慰。她们庆幸,在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