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斯野睡不好脾气很差,就往后拖了半小时,理疗结束后,段老太太又催他回老宅吃家宴。
老宅家宴半月一次。
段斯野回了国,就被段老太太改成一周一次。
大伯三叔两家私下里怨言不少,却没有一个敢缺席。
身为老二的段国忠,段斯野的父亲,也仅能在每周一次的家宴上,和段斯野见一面。
父子间的恩怨情仇两位老人不想去提,段国忠为了维持脸面,也尽心尽力地表演父慈子孝。
奈何段斯野不配合,每次都是一脸混不吝的漠然。
几次下来,段国忠也没那个耐心。
结果就是恶性循环。
好比此刻,饭桌上两人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段斯野习以为常,权当段国忠是陌生人,只和段家二老交谈。
段老爷子照例询问他公司近况,随后才提起他和时蔓的事,“听说时家那个主持人,为你退了沈家的婚?怎么回事。”
这事闹得满城风雨,涉及到的集团利益也错综复杂。
众目睽睽下,段斯野淡定地呷了口茶,“谣言罢了。”
段国忠冷哼一声。
其他人掂量着,看着戏,没轻易插嘴。
老太太挺疑惑,“你们两个没在一起?”
段斯野笑了下,痞得漫不经心,“您看我像那么快收心的人?”
他浪荡子的名声在外喧嚣四起,段老太太却只嗔他一眼,“这么大的人了,就知道嬉皮笑脸。”
“没有就好。”
段老爷子眉心松懈,严正道,“既然不喜欢,就要学会避嫌。”
都是国内顶级财团,段家和时家互为竞争对手,一直鲜少来往,也看不上彼此,就算段斯野真和时蔓有什么,段老爷子也不会同意。
段斯野神色浅淡,没作声。
倒是段国忠,眼底积郁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
饭吃完,几家人先后离开。
段斯野和老太太辞别后正准备上车,被段国忠叫住。
段国忠压抑许久,不顾司机助理在场,操着浑厚的怒嗓上来就骂,“你非要跟我唱反调是吧。”
“那么多女人是不够你玩?偏要碰时家那个?”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歪心思,你就是故意,明知道她喜欢你,还要去什么讲座。”
“因为你们俩的破烂事,现在沈家都问到我头上了,你开心了?”
“你让我后面的合作怎么推进?!”
午后阳光很足,段斯野双手抄袋,半眯眼瞧着自己的生父。
中年男人西装革履,本该气度非凡,却因他生出鸡飞蛋打的暴躁,与多年前把他当垃圾踹出家门时如出一辙。
是一丁点儿没变。
不把他当儿子,反倒当仇人。
段斯野突
然就笑了,“您爱怎么推进怎么推进。”
他懒得逢场作戏,闲闲道,“跟我又没关系。”
男人如被点燃的爆竹,瞬间暴跳如雷,“混账东西!!!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子!!!”
段斯野一哂,“我又没怎样,你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