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想象那时候的他们三个有多难。
而肖郁。
虽然早就猜到他是吃了苦才走到今天,走到十年后那一步的,可当真正听到这些过去,她还是无法平静,甚至似乎能感受到那个冰天雪地里刺骨钻心的疼。
“包括后来的这几年,他一直记得为师,把为师当做一个长辈来看。他那样冷情薄性的人,不过是因为我救过他。”秦远山叹道,“所以当初得知你与他……为师实在很担心。一边是他儿时的救命恩人,一边是你……为师只怕他因此伤你的心。”
为了恩人连命都不要的人,怎么敢指望他会抛下恩人,全心站在池早这边。
可后来,肖郁向他保证,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无论是谁。
他才松了口气。
肖郁的保证,也和恩情一样有用。
只是这个抉择对肖郁而言或许并不轻松。
今天沈玉白动手,他没拦。肖郁不可能不知道,却也没拦。
池早喝了口茶,压下心的躁动。
“师父,不动林染,肖郁只是原因之一。”她紧握茶杯,“我和林染的仇……谁也拦不住我。只是,还没到时候……”
秦远山察觉出一丝不对。
池早并不是那么记仇更不是执拗的人。
如果只是一场绑架和曾经那些苦难,并不足以让她这么恨林染。
除非……
还有别的。
池早对上秦远山询问的目光,瞬间卸下心防。
“师父,您还记得徒儿初拜师时您对徒儿说,这条疤之后,徒儿的命格便如被迷雾遮挡。”池早摸着自己的脸,苦笑,“因为,徒儿早就死过一次了。徒儿更不是天生阴阳眼。只不过曾经在上一世做过十年的孤魂野鬼。”
秦远山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震。
“上一世,我妈被害死,我被欺骗,整整做了他们五年血罐子。原本也是无怨无悔的,可顾岑东和林染联手害我,活生生抽干了我的血……死后才知道真相,我不能原谅,我太痛了……”
池早身体微微颤抖,垂着眸,眼泪却唰唰地掉。
这是第一次,她亲手揭开自己的过去。
啪地一声,秦远山把杯子捏碎了。
“我做游魂做了十年,看着他们一个个活的好好的,我怎么原谅……”
“林染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行。”
“我怀疑上辈子我的死,也和这些干尸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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