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意外也很简单,在管家上来在宴怜耳边低语的几声,宴怜便突称自己身体不适,退出了葬礼的流程。
这对于很重规矩的宴家来说,很不符合礼数。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身体不适是借口,显然现在发生了一件对于宴家小少爷来说非常重要的事。
让人禁不住想要质疑,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连母亲的葬礼也要缺席?
宴无咎的脸色也很难看,不过碍于面子,他还是风度翩翩的主持完了这场葬礼。
夜色渐深,宴无咎迎来送往,终于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在角落里皱着眉头抽烟。
毕竟是多年的好友,祝墨许拿起酒杯,走过去问候。
“怎么?你看起来很糟糕。”祝墨许说:“听说你最近在为难苏家?怎么?苏家哪里招惹你了?”
宴无咎摁住打火机,掐灭了烟,睨他一眼:“难为祝先生了,百忙之中抽时间来管我的闲事。”
祝墨许:“你那宝贝弟弟不让你省心了?”
“……”
谈到这个,宴无咎揉了揉太阳穴,想起了宴怜一屋子诡谲怪异的东西。
在他的印象里,他这个弟弟一向乖巧温柔,善解人意。
而且那场雪灾……
如果不是那个时候他抛下了阿怜,阿怜也不会如此体弱多病……是他愧对阿怜,辜负了母亲的嘱托。
如今阿怜变成这副模样,他难辞其咎。
只是这种事情,也不好跟外人说。
还有……苏娇逃跑的事情。
宴无咎已经很久都没看到柔和的弟弟,露出那样阴郁,甚至是称得上恐怖的表情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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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
宴无咎从未见过。
那样森然阴冷的表情,让他之前的温柔弱气宛若一张虚伪的假面,一霎竟让宴无咎觉得恍若梦中。
阿怜,是什么时候变的?
宴无咎开始一杯杯的灌酒。
他不可遏制的想起了苏娇,他既然逃走,那么落在如今的宴怜手上……
……
宴无咎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祝墨许不紧不慢的给自己斟了一杯红酒细品。
窗外星光漫天,他又想起了榉树下睁圆了眼睛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