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都送走,他上楼,走到床边,坐下来,捋捋她头发,“你竟然没哭。”
说完,他又觉得他话很多余。
她又不是那些小女生,当然不会哭。
况且,她撑着北家,撑着北方艺术界半扇天空、半壁江山,当然不会遇事就哭哭啼啼。
他想起梁茵,她就喜欢哭,每次她哭,他就烦,本来不想应的事,也就会应她,正因为这样,她更爱哭了。
她的那些朋友,也都爱哭,柔柔弱弱,很能矫情。
身边兄弟,都吃这一套,喜欢她们声娇体弱易推倒,她们一哭,魂儿都没了。
正走思,北夏动了下,缓缓睁开眼。
他双手去握她肩膀,紧张程度让北夏顿感压力,“怎么样?”
北夏轻轻隔开他的手,“我没事。”
玄陈感觉到她排斥,松开手,退开一些,“那,你要吃点什么吗?”
北夏:“想喝粥。”
玄陈应声,“我给你煮。”
看着玄陈出门,北夏把堵在喉咙的一团压力吐出来。
在醒来之前,她还在想着玄陈似乎是从天而降来救她那个画面。
幸亏她记性不错,也幸亏她身下痛感全程刺激她的中枢神经,才没让她把最精彩那段忘记。
玄陈凛冽的双眸,让九月的北京骤然变得阴冷,与他视线交融那一瞬,她分明看到,一个男人。
她终于在自我麻痹中清醒,撕扯开血淋淋的事实,提醒自己,他早成年了,他是个男人。
你纵容他穿着简单在你家游荡,纵容他睡在你的床上,纵容他对你三天两头的言语调戏,就是在纵容一种不被接受的情愫发荣滋长。
十年,十年可以发生很多事,你们相差的这十年,爱能填满吗?
况且,你们之间,也谈不上爱,顶多是一个可怜,一个感激。
可怜和感激堆积嶙峋,构成一场相遇,一段看似和谐的关系。
但是,能维持多久呢?
章婕电话打断她徂徕的思绪。
她接通,吐出一个浅淡的音节。
“还不舒服?”她问。
北夏说:“好很多了,我什么问题?”
章婕:“那小帅哥没告诉你?”
北夏:“还没来得及。”
章婕:“你没事,你应该谢谢这次遭遇,解锁了你的例假。”
北夏:“以后会稳定下来吗?”
章婕:“这个还不好说,不过是个好现象。”
北夏:“嗯。”
章婕发现她并没多开心,“怎么?怀念停经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