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烦。
“欸对了,咱们下礼拜上泰山,怎么说的啊到底?都谁去?谁不去?”有人说了一句。
一直老僧入定一般端坐的小男生睁开眼,“让北夏组织吧。”
突然被叫到名字,北夏抬起头,“嗯?这不是你们自己的活动吗?”
那人说:“跟你在一起,我们比较踏实。”
北夏接下这一句奉承,“那成吧。”
说完顿了一下,又问:“你们介意同行人再多一些吗?”
有几人敛起平和的眉目,“多一些?多谁啊?我们认识吗?圈子里的吗?”
北夏想给画廊员工谋个福利,正好有这么个机会,干脆一起,“我的员工,手底下六七个。”
立马就有人说话了,“我们毕竟是两个频道,服务员能和卫检员一起吃饭吗?”
佛系那人倒没意见,“哪儿来的酸腐毛病?都是人,你不跟人吃饭,难道要跟狗吃饭?”
之前那刺头不高兴了,“欸我说,有你什么事儿啊?听说公益展都把你两幅画刷下来了,北夏养着你个米虫,应该早有意见了吧?你有资格说话吗?”
佛系那人淡淡一笑,“我的画是不值钱了,但我的人值钱了,我觉得挺好。”
刺头窜起来,双臂扑腾着,几乎就要到他人跟前,“你别跟这儿话里有话,今儿我们聚餐,谁叫你了?谁给你脸坐在这儿参与我们的话题了?这里哪个不是当代红得发紫的角色?你个白送不要的,在这造次什么?”
佛系那人不再理会与他,面目平和的看着北夏,“我没意见。”
刺头被无视,火苗又窜起三分,抄起茶壶骂骂咧咧。
北夏签他时,人挺乖巧谦逊的,谁知这么两天就素质堪忧了,还是说,用原形毕露好一点?
她倒不气,只是烦。
拿起茶壶往桌上重重一摔,打嘴炮的,劝架的,全都消停了。
北夏眼睑微微下垂,看起来没精打采,尤其在他们这一通闹将之后,虚伪的东西都扔了。
“我刻意问一句,是给你们面子,不是真的要征求你们的意见,人我是带定了,受的了的,去,受不了的,走。”北夏怕他们对‘走’这个字的理解不到位,又补充:“走出华夏。”
没人吱声了。
不敢。
撕破脸,北夏也不跟他们客气了,“除了我的员工,我还会带一个玄陈。”
话毕,那刺头又摁不住嘴了,“带画廊的人,我勉勉强强能接受,带玄陈什么意思?把小白脸带出来您不嫌现眼,我们可没法儿跟您丢这个人。他是个什么啊,他有个什么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