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对嘛!”明哲将鸢儿鬓角的一络秀发撩到耳后。
鸢儿扶明哲坐了下来,“哥哥渴么?要不要鸢儿帮你倒杯水?”
“不了,你的眼泪都快把我灌饱了!”明哲打趣道。
“哥哥!”鸢儿扭捏道。
“好了好了,不拿我家鸢儿打趣了。言归正传,你跟哥哥说说,我昏迷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如今京中局势如何,那群杀手的身份有没有查出来,幕后之人的身份调查得如何了?”
明哲回归正经,一开口就是几个问题,都快把鸢儿问晕了。
“自从那天起,京中局势开始动荡不安,暗潮涌动,各方势力互相猜忌,都认为此次刺杀的求和派的阴谋,只要除掉武公子,武大人一定会因丧子而无心朝政,主战派便如一盘散沙,风一吹便散了。武大人得知此事,也派人暗中调查,但无一点进展,那些杀手只在那天夜里露过一次面,就再也没出现,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点线索都查不到。派人从河里打捞出的尸体,也因大火焚烧而面目全非,根本辨认不出。线索到此也就断了。武大人不放心我们的安危,加派武侯府的人手,闲杂人等不准踏入武侯府半步!武大人也派人监视相府的一举一动,希望能从南宫明那里查出一些线索。”
明哲大致了解了京中局势,以及各方势力的动向。如今求和派和主战派犹如一根紧绷的弦,只要稍微一用力,这根弦便会断掉,到时候,京中势必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武大人无需派人在相府监视,因为此次刺杀的幕后之人不是南宫明。”
鸢儿难以置信道:“这怎么可能?不说别的,单说除掉武公子,对谁最有利,首先想到的肯定是求和派。他们这么做,无非是想借武公子之死,打击武大人,让武大人无心朝政,进而除掉主战派,如此朝堂之上就只剩下求和一派。”
鸢儿分析的头头是道,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这是大多数人眼中的观点,若不是亲自经历过此次刺杀危机,恐怕明哲也会和鸢儿一样持相同观点,但这一次他却有不同想法。
“你说的不错,除掉武兄,对求和派的利益无非是最大的,但问题偏偏也出在这里。鸢儿,你可还记得我是为谁挡箭么?”
鸢儿尚未开口,门口传来一个温柔而熟悉的声音:“当然是为我挡箭!”
婉仪端着一碗药汤,走了进来。
“韵儿,你怎么来了?”明哲有些意外。“我为何不能来了?难不成你俩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婉仪投来怀疑的目光。
明哲和鸢儿看了彼此一眼,刚才的事可不能让婉仪知道了,否则真就解释不清了。
婉仪把汤药放在桌上,“好了,跟你们开玩笑的,快过来把药喝了吧!”
原来是虚惊一场,明哲和鸢儿松了一口气。
明哲起身,走到桌旁,端起桌上的药,凑近鼻子闻了闻,一脸嫌弃地说:“这药味也太足了吧!味道一定很苦!我能不能不喝?”
婉仪和鸢儿异口同声地说:“不行!”
明哲左看了鸢儿一眼,右看了婉仪一眼,脸上就差画一个问号了!
婉仪和鸢儿看向彼此,相觑一笑。
明哲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翻碗仰脖,一饮而尽。
“我去,这里面都放了些啥?苦死我啦!”明哲面部表情扭曲,可想而知,这药有多么苦。
“良药苦口嘛!忍一忍就过去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婉仪还是忍不住偷笑。明哲中箭都没这副表情,反倒喝药苦不堪言,好像要了他命似的。
“你们就不能加一些甘草么?弄这么苦,我伤还没养好,就先被你们苦死啦!”
明哲把碗丢在桌上,赶忙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一饮而尽,这才缓解了许多。
“你以为我们不想啊?要不是张大夫说,甘草会消减药性,我们也不至于让你喝这么苦的药,所以你就忍着几顿苦,赶紧把伤治好,就再也不用喝药啦!”
明哲满脸不信,“鸢儿,她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