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不是你的手笔么?”南宫明反问道。
明哲摇摇头,“让你失望了,这还真不是我的手笔!”
南宫明颇感意外,他还以为是明哲做的手脚,故意让上官杰遇见韵儿,对韵儿说那些话。
如果明哲没有说谎,那背后之人又会是谁?他这样做的目的又会是什么?
南宫明陷入了沉思,明哲转念一想,不如趁此机会,先走一步。他的腿刚抬起来,正要往后撤,突然被南宫明喊住了:“你要去哪儿?”
“当然是趁你不备,带韵儿走呗!”明哲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
“你要带她走可以,但需答应我一件事!”
明哲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南宫明方才还千方百计地阻挠他,不过沉思片刻,他便想通了?这叫明哲难以置信。
“丞相大人,你怕不是说错话咯!”
南宫明恨不得上去给他几拳,但碍于自己有事有求于他,这才没动手。
“我有事与你商量,过来坐吧!”南宫明指着身前的空位。
明哲先是有些犹豫,但仔细想了想,他还是走了过去。他盘膝而坐,与南宫明正对着,以防万一,他解下龙渊剑,放在了桌上。
“说吧!有什么事?”
南宫明不慌不忙,他先是给明哲倒了杯茶,然后再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茶杯,为明哲接风洗尘:“你难得来相府一次,本该备些好酒好菜招待你,但碍于你我的约定,再加上你旧伤未愈,不可饮酒,只好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明哲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杯,又看了一眼南宫明,心中颇感困惑,迟迟不敢端起茶杯,总觉得其中有诈:“丞相大人,你这怕不是个鸿门宴吧!”
南宫明板着一张脸,很是无语,“我若要害你,早就动手啦!何必对你毕恭毕敬的?你若不放心,我先干为敬!”
南宫明仰起脖子,手腕一翻,茶水顺着喉咙流入肚中。
为彻底打消明哲的顾虑,他把喝空的茶杯递给明哲看,“看吧,没毒!”
“丞相大人言重了!我怎会不相信你呢?”
明哲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着,端起桌上的茶杯,不假思索,一饮而尽。
“茶咱也喝了,是不是该谈正事了?”明哲有些迫不及待了,他很好奇,南宫明到底有什么事要与自己商量。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会突然改变注意么?还不是那件事闹的,如今汴京城都传开了,说我南宫明图谋不轨,暗派杀手,企图除掉武召之子武烈,打压主战派。我已成为众矢之的,不能让韵儿和我一样受人议论。所幸,那夜韵儿是站在你们那边的,她方才不受牵连!你带韵儿离开京城也好,她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也该让她出去磨练磨练心志。不久之后,京城便会掀起一场风波,你们最好不要回来,能走多远便走多远!我不想韵儿也被卷入这场风波!”
前半段明哲还能理解,但后半段明哲就想不明白了,什么叫作不久之后,京城便会掀起一场风波,南宫明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南宫明知道明哲肯定是一脸疑惑,但他不想解释太多,“你无需知道接下来汴京城将会发生什么,照顾好韵儿就行!”
他从衣袖中取出两件东西摆在桌上,“这是相令和虎符,相令可保你们此行畅通无阻,若遇麻烦,也可凭借相令驱使一方官员替你摆平!虎符可调动大宋境内任何一方的军队,当然除了掌握在武召手中的武家军调动不了。记住!相令和虎符都很重要,尤其是虎符,相令弄丢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虎符弄丢了,就算你我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虎符是统率军队的唯一凭证,若落入坏人手中,天下势必会大乱!”
南宫明把事说得这么严重,搞得明哲心有余悸,不敢受此重礼:“虎符既然这么重要,你干嘛要给我?你这明显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虎符迟早要交到你的手中,早一点也无妨!我把虎符交给你,也是希望你多接触军队,拉拢人心。虎符终究只是工具,唯有人心才是最重要的!你若在军中树立威信,他们便会一心一意地跟着你,到时候即便没了虎符,军队也会牢牢掌握在你的手中!”
明哲的脸部微微抽搐,“你这是在教我如何收买人心么?”
“政权固然重要,军权亦不可忽视!想当年,太祖便是拥兵自立,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四军臣服,回京之后威逼后周恭帝禅位,定都开封,国号曰宋!太祖为加强政权,避免属下拥兵自立,滥用文臣,贬低武将,重文轻武,甚至杯酒释兵权,解除了许多武将的职权!如今边境动荡,辽人野心勃勃,妄图侵占大宋疆土,立足南方。将士们本该一鼓作气,抗击辽人,但他们害怕自己功高震主,被皇上解除兵权,所以辽人来犯,他们也只是能避则避,避不了,就宣称辽军实力强大,让城后撤。久而久之,军中人心涣散,辽军的气焰却越来越嚣张。我把虎符交给你,便是希望你借此机会,拉拢人心,重整军中士气!”
听南宫明这话的意思,他是希望明哲去一趟边境,重整六军,鼓舞士气,抗击辽人。但明哲正事都没忙完,哪有闲心去边境?恐怕南宫明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