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旁放着一把剑,这是他送给她的礼物,多年过去,她始终带在身边,不是放不下,而是忘不掉,那张熟悉的脸庞,那张厌恶的脸庞。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一曲相思断肠泪,几人回眸爱意绵。
“你还想说什么?”凝语冷冷道。
“该说的都说了,你我之间,也只剩这一点了!若要动手,尽管来!”天枢无畏道。
“你不害怕死?”
天枢摇了摇头,“我当然害怕死,我又不是英雄,即便死了,也不会有人记得我,唯有活着,至少还能记得自己。”
“那你为何还要来?”
天枢强颜欢笑道:“这是我欠你的,欠人的,总归要还的。你我之间的故事,也该有个结局,就今日了断吧!”
在来的路上,天枢已经想过了,这一次他不再躲闪,也不想找什么理由,堂堂正正面对凝语,好过龟缩半生,斩不断情丝万缕,放不下孽缘千丈。
凝语转过身,拿起地上的上邪剑,似哭似笑,“这把剑是你送给我的,本以为是你我初见之礼,不曾想,竟是你我决断之物,可笑可悲矣!”
天枢阔然道:“人生有太多变数,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坦然面对这一刻,好过想方设法逃避,却怎么也躲不掉!凝语,你我等这一刻已经太久了,拿好你手中的剑,坚定心中的信念,便让你我于此决断!”
他拔出了天枢剑,这把剑是师父交给他的,本希望他能在论剑大赛上脱颖而出,却不想,经历了这么多变故。说是变故,倒不如说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是啊!我笑青山依旧风雨捉不透,我叹人生苦短荒唐事不休,我盼一生一世一双人,相伴相知渡一生。我笑镜花水月,空梦一场;我叹缘聚缘散,爱恨无由。殊不知,情字如雨落,沾满红袖。”
暗处中,明哲和鸢儿正坐看一出好戏。他们先一步赶到,这还得多亏明哲料事如神,还记得那日,他叫玉雪和武烈到城隍庙投一纸状书,便是为了今日。
“哥哥,我们要不要出手?”
“为何要出手?我们只是来看戏的,不是来帮人的,他俩要动手,就让他俩动手,最好打个你死我活,那样才刺激!”
“可他俩心里明明还爱着对方,却偏偏不愿说出口,这样的悲剧,鸢儿不喜欢!”
“我的傻妹妹,我们已经做的够多了,他俩走到哪一步,是什么结局,这些都不关我们的事!还是那句话,我们只是来看戏的,不管结局如何,我们都不要插手!”
“可鸢儿就是不喜欢嘛!”
“你非要插手,我也不拦着,只是你看这两位还睡着的,你走的开么?”
明哲和鸢儿身后,清寒和韵儿还睡着。明哲把她们带到城隍庙,这两个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安静地睡着,明哲不禁怀疑自己,难不成下药下多了?可鸢儿一点事都没有,应该不会有事,两人睡了这么久,也该醒了。
“这儿就我们几个,应该不会有事。”
“谁说这儿只有我们,有的人,你只是没看见罢了!”
明哲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枚石子,嘴角微微上扬,对准不起眼的角落,使劲一弹,一个箭步飞出,及时捂住她的嘴,“别喊!”
槐序被明哲抵在墙角,不敢吱声。槐序的敛气术学得还不错,但在明哲面前,还是差了一点,他早就注意到了躲在角落的槐序,一直没拆穿,只是想看看,她有什么举动。没想到她那么老实,一点动作都没有,真是叫人好生失望啊!
“槐序姐姐,你怎么也在这儿?”鸢儿一脸惊讶,但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明哲松开手,坏笑道:“不老实!”
“凝语是我妹妹,我为何不能来?”槐序理直气壮道。
“也对哦!”明哲应和道:“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有这茬!就是你伙同凝语,给天枢设局,连我也差点栽在你们手中!”
槐序冷哼一声,“谁叫你欺负清寒的,身边有那么多姑娘,就请离清寒远一点,不要到处沾花惹草,还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你不嫌臊,我都替你汗颜!”
“现在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等会儿再收拾你!”明哲封住槐序的穴道,叫她暂时不能做出什么大动作。
“你!”槐序恨了一眼。
“别急!”明哲无视了槐序,望着殿前的两人,他邪魅一笑,“好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