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抿了抿嘴唇,无语道:“明哲,你还是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你口口声声说不想把我们牵扯进来,可你没注意到,我们已身在局中!”
明哲迟疑了一会儿,继续背着韵儿往山下走,“好吧!我承认,我太自以为是了!本以为一个人能扛下所有,没想到还是失算了!”
“是不是和柳剑山庄有关?”韵儿一语成谶。
明哲自知瞒不下去了,“确实和柳剑山庄有关,而且关系还不小!”
“你参加论剑大赛,并非是奔着冠军来的,你想要的是真相!”
明哲深吸一口气,若有所思,“奇了怪了,把自己伤成这样,脑子却变得灵光了!你这人是不是挨打,才会变聪明?”
韵儿使劲勒住明哲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别勒了,快喘不上气了!”明哲嗓子沙哑,脸已经涨红了。
鸢儿无奈一笑,却也不能置之不理,毕竟明哲是她的哥哥,“韵儿姐姐,算了吧!哥哥已经知错了,你就饶了他吧!”
韵儿松开了明哲的脖子,“要不是鸢儿为你求情,咱俩的恩怨没完!”
明哲上气不接下气,呼吸新鲜空气的感觉真好,如释重负。他的脖子已经红了,后背上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但他什么都没说。
“鸢儿、韵儿,你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在你俩之间,我感觉我就是个多余的,要不你俩过日子得了,省得我一天到晚瞎操心!”明哲打趣道。
“我和我妹妹的关系,需要你说吗?”韵儿傲娇道。
明哲非但不生气,还顺着韵儿的话,“我就说嘛!你俩不需要我,我就是个多余的!论剑大赛结束后,我就从你俩面前消失,不碍你俩的眼。”
“你要走?”鸢儿和韵儿几乎是同时开口。
明哲理所当然道:“这有什么不对吗?难不成留下来,听你俩排挤我?你们姐妹的关系,情比金坚,我不过是外人,没人疼没人爱,唯一的妹妹还被人拐跑了,做人活到我这份上,也没谁了!就让我一个人孤独地死去吧!”
“不行!”鸢儿和韵儿异口同声,“你必须好好活着,没有我们的允许,你不许走,不许躲到我们找不到的地方,更不许死!”
他不过是开了句玩笑,两人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让他受宠若惊,“我说二位不至于吧?我只是开个玩笑,没说真的走!再说,我一个穷的叮当响的臭乞丐,没了你们,吃啥穿啥?我还指望你们多救济一下我呢!”他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但好像没有什么用。
韵儿沉默许久,缓缓开口:“你跟鸢儿的关系是一回事,我跟鸢儿的关系是另一回事。我从没说过,把鸢儿从你身边抢走。退一步说,你好歹也是鸢儿的哥哥,就不能有点自信?鸢儿是你的妹妹,她不跟你,难不成跟我这个外人?”明哲岔开话题:“不说这件事了,我跟你讲讲柳剑山庄的故事,想不想听?”
“明哲,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韵儿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明哲还是没理她的话,“你们到底要不要听,不听就算了!”
韵儿正要开口,鸢儿却抢先一步,“听,当然听!”
“不愧是我的好妹妹!”明哲冲着鸢儿眨了下眼睛,鸢儿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不听,我不听!”韵儿闹腾道。
随她怎么闹腾,明哲皆不理会,“你不听,可以把耳朵堵上,反正也不是说给你听的!”
韵儿嘟着小嘴,不高兴道:“明哲,你又欺负我!”
明哲无辜道:“是你自己不想听的,关我什么事?我又没强迫你,何来欺负一说?”
韵儿自知理亏,说不过他,也没闹腾下去,一本正经地问:“明哲,你……”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闷声半天,一个字也没说,这下反倒是明哲坐不住了。
“我的大小姐,你倒是说啊,急死人嘞!”
韵儿难为情道:“我没想好怎么说!”她这句话,彻底把明哲打败了。
“你刚才不是还在闹腾吗?怎么一转眼又变得那么委婉了?你堂堂相府千金,当初在京城的时候,跟我说话的那种气势呢?你倒是拿出来啊!别藏着掖着,有话直说!”
几番挣扎下,韵儿终于开口:“你和小姑是怎么认识的?”
明哲心中一怔,不知所言,“你怎么突然想到她了?”
韵儿并未察觉到明哲的异样,侃侃而谈:“因为她跟我说过柳剑山庄的故事,还说那是一个难以忘怀的故事……”
那一年,朔风凛例,雪花纷飞。
街上的行人,即便穿上了厚厚的棉袄,也还在瑟瑟发抖。街角的一家包子铺,坐满了客人。大伙都在等热气腾腾的包子端上桌,好让自己忘记这刺骨的寒冷。
“店家,好了没有?”客人不耐烦地催促。
“客官莫急,马上就好!”他看了一眼笼中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