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那么擅长做饭。
他习惯使用刀枪和拳头等暴力行径解决问题。
他有一个罪犯父亲。
利亚姆想了很多。
每一条都将他进一步推进郁期的漩涡,让他呈现出更加糟糕的状态。
他之所以扔掉药物,为的就是破釜沉舟,强迫自己与奥斯蒙德一刀两段。
昨天、
今天
已经足够了。
也已经消耗完了他所有的行动能力与精力。
他期盼自己从现在开始,卸掉伪装,“赤裸”地站在他的面前,让他看清自己肮脏的皮囊与腐朽的灵魂。
他上不了天堂。
利亚姆陷入了漫长而枯燥的思绪。
室内的光线逐渐变暗,被墙体阻隔,消失于另外半个地球。
他突然撑起手臂,抬眸看向客厅里摆放的硕大的欧式钟表,钟摆来回摆动着,发出沉闷的、极易被忽略的节拍。
利亚姆半眯起眼睛,凝视了表盘良久,才看清钟表上的时间:六点十二分。
他思索着,距离奥斯蒙德回来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
他有充分的时间准备晚餐。
后背已经被汗水濡湿一片,但利亚姆这时才像是刚刚恢复了行动力。
他坐起身,走进衣帽间,换了一件尺寸略大方便活动的t恤,本想简单地用水果和蔬菜拌些沙拉,又想起奥斯蒙德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沙拉。
他站在门前,眼前的房门如同瘆人的漩涡一般黑暗。
利亚姆不想出门,他只想躺在床上、沙发上、地上,放纵自己僵硬地腐朽。
中午本来是最后一次。
算了,也许,他可以把计划推迟到明天。
利亚姆想着。
所以,他可以提前预支一点点行动力。
他不会走的太远,只是去买些新鲜出炉的法棍,回到家煮些鸡蛋,制作一些建议的鸡蛋酱,配合生菜、培根,还有肉汤,就是一顿丰盛而简单的晚餐。
奥斯蒙德持着刮刀,将黄油涂抹至被煎过的法棍表面。他一边用刀叉将夹着鸡蛋酱的法棍切割,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坐在他身侧的利亚姆。
他的视线没有错过利亚姆的指尖另外裹上的创可贴。
奥斯蒙德突然想起,他似乎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利亚姆像这样为自己的手指贴上创可贴。
他的手似乎很容易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