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今年年景不太好。夏日炎热,冬日来的又太早。青壮都去了前线,并且大多都不会再回来。剩下老的老、小的小,日子之艰苦,可想而知。
真龙帝对敌国之人并没有太多怜悯,自然不会浪费太多粮食救济他们。不仅如此,还准许原高昌遗民回到这里。城内真是越发热闹,再也没人想起是谁轰开了高昌城的大门。
无论是元高昌遗民,还是瓦剌高昌,都将这片土地当成自己的家园。真龙帝允许两族继续居住在这里,但绝不允许他们成为新高昌的主人。
高昌之地,同肃慎一样,实行军府制,分南北。南设伊犁将军府,北设高昌将军府。由将军负责治军、练兵、屯田以及税收。
原高昌部族与瓦剌人相互比邻而居,以卫所来划分。老规矩,不同卫所之间不可往来、通婚、交易。
只有在特定交易的城镇、以及定期举行的互市才允许有贸易往来。违规者自然要受到相应的处罚。
现如今整个高昌之地,都在进行户籍的登记与划分。为即将建立的军府以及卫所做准备。至于两族将来可预见的纷争与矛盾,当然是真龙帝喜闻乐见的。
陷入内部矛盾的汪洋中,自然没工夫沆瀣一气,举兵谋逆了。
至于瓦剌战俘,真龙帝怎么可能放他们回家,这不等同于纵虎归山吗?老弱妇孺同青壮自然不是一个待遇。
青壮戴上枷锁,自此离家万里,开矿建房,哪哪都用得上。剩下的老幼,肯定会被归家的高昌人欺负。正好,仇恨的种子深埋,由高昌人去当出头鸟,再适合不过。
洛阳,紫微宫,明光殿,西侧殿,华灯初上。
小太监一脸喜气洋洋的跑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恭喜娘娘,贺喜娘娘,高昌城大捷!陛下踏平高昌城,一举拿下漠西百余里土地。安西自前朝沦陷百余年,如今重归,这可是不世之功!”
华自闲大喜:“好,好,好!战报呢?陛下可有圣旨传来?”听完这话,小太监更乐了:“圣旨没有,家书倒是有一封。”华自闲很满意:“行了,你下去吧。唐海,赏!”
华自闲没有一丝急切,慢悠悠的打开家书,上面只有四个大字:安好,勿念!还真是真龙帝的风格。
华自闲对他过的好不好已然没了兴趣,只想知道皇帝何时归来,监国这苦差事方好卸下!这极致权利所带来的美好滋味没体会到,相应的责任实在是太折磨人。
魔障到有天灾**忧心,没天灾**也害怕。国库没钱愁、没粮也愁。御史密报贪官污吏多了,觉得天下没一个好东西。御史台没折子送来,又怀疑这些人是不是都勾结在一起,就瞒着紫微宫中的自己。
有道是当局者迷,华自闲承认,自己就是个凡俗,既无破局之能,也无破局之力。只能尽力保持清醒,并逐渐沉沦。
无法保持最基本的判断,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认知的偏差所带来的后果,“何不吃肉糜”早已给出了答案。
“殿下累了吧,喝杯蜜水解解乏。否者眩晕之症又犯了。”白鹤端着温热的蜂蜜水走了进来。华自闲停下笔:“辛苦姑姑了。”
白鹤为华自闲按摩头颈:“殿下这日日吃不好睡不好的,长此以往,身子骨可吃不消。”华自闲长舒一口气:“姑姑放心,我心理有数。”
白鹤依旧忧心忡忡:“殿下还是宣个太医请个平安脉稳妥些。总拿眩晕之症当借口,也不是个事。”
华自闲不同意:“陛下在外,朝中没人盯着不行。”白鹤还是不放心:“不是还有华少傅在,殿下何必事事躬亲。”
华自闲并不会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爹爹是个守规矩的文人,谨守君臣之别。缺了些锐气。”
白鹤急了:“殿下这四个月的身孕,还要操劳到几时?”华自闲也不知道:“高昌无法离人,罗刹虎视眈眈,陛下短时无法脱身。姑姑放心,我这身子骨,自己清楚,无需挂怀。”
关于身孕这件事,华自闲是在七月底发现的。她这个人,只有清闲好吃好睡的时候,月事还勉强有规律可循。
坐镇洛阳,千头万绪,哪还记得这些小事。也是一天夜里,突然犯了眩晕之症,缓了好一回会儿才缓过气来。华自闲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莫不是有身孕了。
按理说,皇后有孕是件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奈何时机不对,华自闲便将此事蛮了下来。除了身边心腹,只有亲娘知道。亲爹华北溟都只当皇后突然接手朝政太过忙乱,这才生出这些小毛病。
这孩子是五月份怀上的,如今快到九月,胎也稳了。华自闲本就没打算瞒着孩子他爹,双喜临门,挺好!“白鹤姑姑,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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