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回怼高平,若不是她成天“卑躬屈膝”地装孙子追着求人,她手里的那些单子难不成从天上掉?
没有单子就没有提成,没有业绩就没有奖金。
世间的美好是否环环相扣,向前不知道,但世间的利益肯定是环环相扣的。
“真看不起你们这些当销售的,为了几个钱,把自己的尊严和亲情都可以踩在地上摩擦摩擦。”
高平还是个愤青,一开始抨击现实,就口不择言还停不下来。
“要我说,明年我毕业了,你就别干了!辞职回家带孩子得了。等左左右右上学了,我们就搬到学区房去,家里现在这套房卖了理财得了!”
向前就当听笑话了,虽然这话高平已经说了好几十回了,尤其是这几年提的频率越来越高。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向前捋了捋额前发,又回头看了看后座上的左左右右一眼,“今天这戏你想演也得演,不想演也得演。江宏斌这单,必须拿下来。现在已经不是钱不钱的事了。”
“柴进那孙子又逼你啊?”高平下意识地问。
向前拧开手里保温杯的盖子,低头抿了一口,而后摇头:“不是他。”
高平捏方向盘的手明显松弛了一下。
“是董事长。董事长下周要回来。”
“董事长?”高平一惊一乍,“他也盯着江宏斌?”
向前示意高平开车要看前面,然后又喝了口水,说实话道:“我是真不知道。不过,昨天董事长给我发了条微信,说他要回来一趟,还让我别和柴进说。”
“不和柴进说?”高平更疑惑了,“你不是说他俩一直穿一条裤子‘情同父子’么?柴进敢在滨江这么嚣张,还不就是拿捏的‘太子爷’的款儿?”
向前公司的事和高平说得不多,也就是解释她和柴进的关系的时候,和高平提过几嘴。
没想到,他竟然记得这么牢。
“所以我说我也不知道嘛。”向前心烦地盖上保温杯的盖子,“下半年冲业绩,我总得尽最大努力吧。现摆着的江宏斌的资源,不用白不用。老公,你就帮帮你老婆嘛!”
向前很少撒娇,对高平来说,她的撒娇简直就是种警示,言下之意就是这件事不得不干了。
“好吧好吧。”高平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继续拨弄方向盘,“待会儿我对他客气点就是了。你不带了瓶酒吗?大不了,待会儿席面上我主动给他倒酒就是了。这TM都什么事儿啊?”
“谢谢老公!”
向前雀跃地坐好,喜不自胜。
这会儿,江宏斌没有出现,向前有些失望,高平却觉得如释重负。
邓海洋不明所以,也就在一旁看个热闹。
“老江呢?他咋没上来?”向前接过向南手里的东西问道。
“他……”向南支支吾吾,“他……”
向前疑惑地看着妹妹。
“他……临时公司有点事,去莫干山出差了。”向南鼓起勇气道。
“莫干山?”向前心生疑惑,“那不是个度假村吗?周末去度假村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