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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我事业上注定是要跌宕起伏搏激流了,婚姻里我只想过点平淡普通的小日子,跟大多数人一样,说得过去就行了。不想再折腾了。”
87。他是杀伐果决的宋太祖,不是“无事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的李后主
向南问马师傅要了江宏斌晚上的行程,得知江宏斌晚上会和明书记还有明蔚在江边会所喝茶。
向南买了京剧院《春草闯堂》的戏票,让江家巧带江老太太去看戏。
江老太太是个戏迷,最喜欢看旦角儿,热闹、词儿还多,兴奋地拄着拐棍,在众人的簇拥下就往门外走。
“向南!向南啊!你咋不跟我们一起去?来来来,一起走着!”
江老太太边走边不忘回头喊着。
向南言笑晏晏地走过来,亲自扶着江老太太上车:“妈,家巧陪着你,我就不去了。我正打算炖红枣燕窝呢,您吃不惯外头的东西,待会儿戏散了,到家正好有口热乎的。”
“你这孩子!”江老太太无比感动,“是我老太婆前世修来的福气啊。”
过去,她不待见这个儿媳的时候,总觉得她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一大家子是天经地义应该的。
这回,向南救了她的命之后,是真的拿她当自己孩子心疼。
一个枯槁之人,但凡感受到一丁点儿雨水的滋润,便会枯木逢春。
人心都是肉长的,多大年纪都不例外。
江老太太腿脚不方便,向南索性多买了几张票,让保姆们也都跟着去。
保姆们日日围着风烛残年的江母,行动固封于别墅的咫尺之间,她们又大多没摸过歌剧院这种高雅殿堂的大门,各个乐得跟什么似的,对向南感恩戴德。
送走了热热闹闹的一群人,整个别墅灯火黯淡,一下子冷清下来。
向南冷静地锁上别墅的铜门,不忘将旋钮反拧上。
向南穿着白T,牛仔裤,举着手机,一步一步地拾级而下,来到了江宏斌的酒窖。
江宏斌热衷于威士忌,所以昏暗的酒窖里,有一面玻璃墙柜里都是琥珀色的液体玻璃瓶。
保险箱?
向南按开酒窖的所有的灯,仔仔细细地搜寻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江梓涵和她提起的保险箱。
倒是酒窖里阴气森森,还有盛放红酒的恒温冰柜里,时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微蓝色灯,让向南的脊背阵阵发亮。
越急越找不到开关症结。
向南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这方寸之地团团转了许久,除了背上沁湿的冷汗,一无所获。
也许,江梓涵说的,仅仅是一个误会?
又或是,江宏斌在江梓涵发现了这个秘密之后,将保险箱腾挪了地方?
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东西,向南心慌且惴惴。
又摸索了许久,向南万分沮丧,她有点惋惜今天七八张戏票的钱。这钱可是从她自己的“小金库”里出的。
她落寞地准备关灯上楼,可就在她回旋的那一剎那,被墙上的那幅《千里江山图》吸引了目光。
烟波浩渺的江河,层峦起伏的群山,北宋王希孟的这幅写意长卷,不愧为水墨山水的大成之作。
江山千里,苍苍莽莽,浩浩无涯,为什么在所有的画作中,江宏斌会选择这幅《千里江山图》挂在这里?
难道就因为他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