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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好泪眼模糊,看不清那男子的长相。
她的身子不由一松,只道是终于安全了,闭着眼便昏厥过去。
“管佟,你见鬼了不成?”身后的男子喝道。
管佟连忙将昏死过去的卢烽一把揪起来,扔到一旁,仔仔细细看了那女子半晌,终于闷声道:“公何盛,咱们可能要升官了。”
一行骑兵连夜而动,护送着一辆马车,入了赢都。
管佟、公何盛二位将军一路威风凛凛,未卸甲胄,直至御书房跪拜太子。
公何盛扬声道:“卢烽英勇,又有臣服之意,何不将他收至麾下?”
上首那人嗤笑一声,正是北齐太子迟苏,“一个背主求荣之辈,纵是自请纳降于我,我亦不稀罕。”
管佟的眼睛骨碌碌地一转,“殿下的意思是……”
“杀了,给齐骁送去。”他头也不抬地批阅奏章,“算是我的一点薄礼。”
管佟领命道:“是。”
一旁的公何盛连忙给管佟使了个眼色,他了然于心,故作神秘道:“臣与公何将军,此番获了一方珍宝,欲献给殿下。”
迟苏扬眉一笑,“还不献上。”
管佟咧了咧嘴,“请殿下移步寒舍一观。”
迟苏拂袖而起,盯着管佟道:“观你这神情,难道是盗了见不得人之物?”
“殿下英明,此物在北齐之境乃是罕有,的确不足为外人见。”管佟笑嘻嘻道。
迟苏兴致渐盛,“还不备马!”
天色微黯,迟苏只觉有些头晕。
母后严厉,他在宫中并不敢多饮酒,今日在管佟府上,倒是喝得舒畅。
“你倒说说,究竟是何宝物,要我外出一观?”迟苏问道。
管佟亦是喝得双颊通红,“下臣本欲送至东宫,却害怕被太后知道。若是如此……下臣的脑袋恐怕就不保了。”
这般三番五次的卖关子,已经将迟苏的好奇心彻底勾起,他挥袍起身道:“带路。”
“是。”管佟连忙一阵小跑,将迟苏引至后院。于碧树环绕,流水潺潺之中走近了一座小阁楼。
迟苏微微一怔,轻笑一声,这个管佟。
推开房门,只见幽深晦暗的灯光之中,有一方半是隐秘半是透亮的纱帐。徐徐的香气扑鼻而来,教他愈发迷醉。
伸手撩开纱帐的一瞬,他不由蹙眉,怎么又是女人?正欲斥责管佟,他却像是被下了蛊一般定在原定,竟是一动也不能动。
凛冽的酒气混合着屋内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令他血气上涌,浑身燥热。
纱帐内的软榻之上,正躺着一个女子。她早已被洗净、熏香,未着寸缕地躺在此处,丝滑的长发散落在地,动人心魄。
好似祭坛上的洁白羔羊。
秀乳之上、小腹之下,以团簇的牡丹轻轻覆盖。仿佛一个微小的触动,便会倾覆私密之处的那一簇人间富贵花。
她闭着眼,紧紧咬着唇,那模样竟是羞愤欲死。
他呼吸浑浊,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缓缓地覆上她的眉眼。不知她哭了多久,双目竟是肿胀地令他不忍再看。
手一碰她,她便惊恐地战栗起来,几簇琼花因着震颤,沿着洁白的躯体滑落下来。她惊恐,当下便又泪如泉涌。
胆大包天如她,竟然也会害怕。
他轻叹,急急地解了外袍,将她盖了个严严实实。长臂轻舒,将她攥在怀里道:“你莫哭,我……不碰你便是。”
入手之处软弱无骨,她竟是被人下了药,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气结,这个管佟!
她惊恐万分,忽然睁开双眼,看清了近在咫尺的男子。
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