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
“脱衣服干嘛?”
“早完事早睡觉,我困了。”
彦卿顿时觉得刚才狂奔过去的那千万头草泥马又调头奔回来了。
合着费这么多口舌绕这么一大圈,尼玛又绕回来了!
搞得好像是她那个什么火什么身了一样啊!
“你给我听好了记住了,”彦卿握着拳头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话,“我不是老鸨你不是妓|女,不情愿就别脱,没人逼你!”
“嗯。”
伸手把身边的被子扯开盖在身上,南宫信轻轻地躺了回去,动了两下找到个最舒服的姿势,就这样闭上眼睛气定神闲地入睡了。
睡,你睡,让你睡……以后日子长着呢,不信治不了你!
☆、这是个病人
带着火气入睡绝对是件技术活,尤其是那个把你气得要死要活的人还刚好就睡在你身边。
彦卿原本的那个身子就是怕热不怕冷的,没想到穿过来的这个身子也是这么怕热。躺在她身边的南宫信,穿着中衣裹着被子还睡得安安稳稳,她只穿着个小肚兜躺在床上都嫌热。
火气加上暑气,更睡不着了。
睡不着,也懒得起来,索性就背对南宫信干躺着。
要说彦卿前二十来年也算是遇到过不少男人了,什么脾气什么年纪什么职业什么国籍的都有,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一个能让她心里生起共度余生的念头的,最多走到接吻那一步,再往下走必定会崩。别人都说是她要求太高太挑剔,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崩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觉得两个人之间缺了点儿说不上来是什么的东西,没这个东西,就走不下去。
换句简单点儿的话说,那就是,这是彦卿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
虽然不是自己原来的身子,虽然这个身子可能很早以前就已经是身边这个男人的了,但感觉还是怪怪的。
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和他到底有什么恩怨?
为什么新婚燕尔他要一个人躲到另一间房子里,但她撂个狠话他就回来了?
为什么他对她好像句句话里都有刺,但她跟他谈判的时候他又不争分毫?
为什么明明感觉他对她有怨恨,他却不肯写休书放她走?
脑子里这些疑问缠缠绕绕,彦卿不多会儿就有了朦胧的睡意。
可惜老天爷已经决定今晚不让她睡觉了。
刚进入睡眠状态,就感觉身边好像有什么响动。
彦卿顿时惊得睡意全消,“噌”地爬了起来。
然后自嘲地苦笑。
刚才朦胧中还认为自己是在法国小单间宿舍的单人床上,忘了现在身边还有个活物了。
本来睡觉就轻,现在还有个活物在旁边随时出动静,这以后的日子算热闹了。
刚想感慨自己是自作自受,彦卿却发现那扰她入梦的活物有点儿不对劲儿。
南宫信侧蜷在那床殷红的锦被里,周身发抖,满头满脸的汗,惨白得不见一点儿人色,眉头紧皱,薄唇紧闭,像是在咬牙忍着什么极大的痛苦。
打第一眼看他就觉得他这小身板上的毛病肯定不光在眼睛上,但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会看到这样一幕。
“你……”彦卿这回是真被他吓到了,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你这是怎么了?”
没反应。
彦卿伸手扶他肩头,手触到衣服,发现那衣服也汗湿了,透过衣服传过来的体温却是冰冷的。忙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也是冰冷的。
难怪他大夏天的还要裹着这么厚的被子。
看他这样子问什么也是白问,找大夫才是正经事。
这么大的王府,应该配着几个私家医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