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定力太好,还是……
擦,想什么呢!
带着一脑门儿黑线把目光从南宫信身上移开,却注意到一脸淡定的还有那个二太子。
和南宫信不一样的是,他好像是见惯了这场面,连欣赏的兴致都没有了。
把目光投回如沐身上,就见这女人已经把琵琶抱起来了。
琵琶一拨,腰身也动了起来。
要说彦卿看过的舞蹈也不少,从大剧院里一本正经的芭蕾舞到小酒吧里重点突出的脱衣舞,没有一个舞能像这个女人一样,把舞蹈这门肢体艺术最原始的作用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
彦卿分明看到几个比较正人君子的男人已经脸红脖子粗地把视线移开了,连不知看了多少回这表演的二太子也带着一抹饶有兴致的笑意盯着如沐舞动的身形。
其实这女人也没做出什么特殊的动作,但就是那么几个动作,就恰到好处地让人想入非非。
南宫信要是能看得见,肯定不会像这会儿这么淡定吧。
彦卿正感慨这女人一身好舞艺却在南宫信这白费功夫,就发现艳舞只不过是这场勾引的热身。
原本只是婉转缠绵的琵琶声,在她一个转身之后弦音一转,变得一声比一声撩人心魂。那感觉就好像是有个赤身**的女人贴在身边喘息呻吟,在席的男人们接二连三地开始埋头喝酒吃菜以掩饰自己难以抑制的原始冲动,连彦卿一个女人家都被这声音搞得脸红心跳。
二太子的反应没那么强烈,但看着如沐的小眼神明显也有点儿迷离了。
南宫信可以不去闻那香气,可以看不见这舞蹈,但没办法关起耳朵不听她的琴音。
彦卿看向南宫信,他虽然不像刚才那么波澜不惊,但也只是轻轻蹙起了眉头,仅此而已,连脸色都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
这样都没法让他有生理反应,这男人不会真的……
脑子里刚开始胡思乱想,突然一声刺耳的琴音传出,慌忙看向那女人,就看她眨眼间从琵琶里抽出把软剑,在所有人都还没从刚才的靡靡之音里醒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把剑尖刺到离南宫信不到一米的地方了。
连彦卿都没反应过来。
眼见剑身就要刺进南宫信身体里,原本被南宫信按住的狼突然挣开他的手,一跃扑向如沐。
这狼的突然出现显然在如沐的计划之外,一惊,手一偏,原本要刺向南宫信心脏的一剑就只来得及在他左臂上划了道口子,随即就被狼扑倒在地上了。
一席人被狼的一声长嚎彻底唤醒了神,总算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瞬间炸成一团。
彦卿扶住南宫信,就见他深皱眉头,一手压着伤口,血从指缝间渗出来,染红了雪白的狐裘和他苍白修长的手指。
凌辰厉声喊人拿住了二太子和卫安,从狼身底下拉出了已服毒自尽的如沐。
“北堂墨,”南宫信的调子听起来和刚进帐时没什么不同,清冷淡然,“要为自己说句话吗?”
北堂墨,这二太子果然是姓北堂。
“不用,”北堂墨也和刚才一样慵懒,“给如沐留个全尸就好。”
南宫信点了点头,换了种威严得多的调子开口,“听令,灼华国二太子北堂墨,太子太傅卫安,太子侍妾如沐,假借议和之命意图行刺本王,当场擒获,证据确凿。二太子北堂墨纵下行凶,实为罪首,暂且扣押营中日后论处。念行凶之人已畏罪自尽,不再追加罪名,由太子太傅卫安将尸身带回灼华国以示警告。”
众将齐齐领命,南宫信才在彦卿和江北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在一队侍卫的护送下走出大帐去。
动静闹得这么大,南宫信还没回到寝帐里周谨就已经在候着了。
伤口不深,血却流了不少,周谨赶紧给南宫信止了血,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又里三层外三层给他包扎好,才大功告成地松了口气。
周谨一拜退下煎药去,刚走出帐子,彦卿突然想起件事来,忙起身跟了出去。
“周大夫。”彦卿在帐外叫住周谨。
周谨听到彦卿唤他,赶忙停住了步子,“娘娘有何吩咐?”
彦卿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一下,看着四下没人注意,压低声音问道:“周大夫,王爷他……他除了这旧疾,还有别的什么病没有啊?”
周谨愣了一愣,满脸疑惑地看着彦卿,“请娘娘明示。”
彦卿轻抿嘴唇,皱了皱眉,“就是……他那方面,没什么问题吧?”
看他刚在席间表现,实在不能不往这上边想啊……
“卑职愚钝,不知娘娘何指啊?”
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是真傻还是装纯……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