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仕这一出肯定不是来火上浇油雪上加霜的,但这些政治门道她一时半会儿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突然想到家里还住着个多功能苦力,就坦坦然地对绮儿道,“送到二太子那儿去吧。”
绮儿明白彦卿的意思,都是当皇子的嘛,南宫信的这些公务北堂墨十有八|九是熟悉的,剩下的一二分连蒙带猜也就差不多了,这会儿找人代劳批折子的话北堂墨绝对是首选,但她还是略为难地道,“二太子若不肯收怎么办?”
“昧着良心可劲儿夸他。”
“……”
吃过晚饭彦卿很早就洗漱更衣上床躺在了他身边。
她记得他说过,一个人这么躺着很难熬。既然现在做不了什么有实际意义的事儿,能陪陪他也好。
彦卿侧卧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凑在他耳边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地跟他絮叨。
“北堂墨说你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那我就当你听不见我在说什么了哦。”
“你就是听见了也要当没听见哦,北堂墨说不让我气你来着。”
“你要是气着了就说句话啊,忍气伤肝的。”
“我原来觉得北堂墨最缺德,今儿才发现他那点儿缺德没准儿都是跟你学的。”
“你比他缺德多了。”
“你就是缺德界的祖师爷啊。”
“你说你老早就琢磨着不要这孩子,还从来没跟我说过,你是不是觉得咱俩有孩子的可能性很低啊?”
“那你是觉得你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啊?”
“应该是你有问题。”
“不对,你根本就没这常识……你不会是不知道女人是怎么怀孕的吧?”
“算了算了,让你知道了也没用,怀都怀上了。”
“我都怀上了,你还真能狠下心把打胎的话说出来啊。”
“然后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现在又把我们娘俩干晾在这儿。”
“你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儿啊,缺不缺德啊。”
“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醒啊?”
“你就不想我吗?”
“好吧,我想你了。”
彦卿在他侧颈轻吻,慢慢吻到他脸颊。
他就在身边,她就这么看着他吻着他,居然还是有种全身每个细胞都想他想得要死的感觉。
人家都说女人怀孕之后对老公的心思有一大半会转移到孩子身上,但她却觉得她放在她男人身上的心思突然加了一倍,好像是肚子里这还没成型的小东西也在帮着她爱他。
深吻到他紧闭的嘴唇上,彦卿突然感觉到他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彦卿慌忙抬起头来,他还是闭着眼睛的。
彦卿紧抓着他的手,“你醒了?你醒了就别吓我,不想睁眼睛也好歹出点儿声,当我求你了,行不行?”
南宫信的嘴唇真的轻轻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来。
彦卿把耳朵凑到他嘴边,“你说,我听着呢。”
南宫信嘴唇动了几下,发出几个模糊的单音之后,彦卿终于听到一句极为微弱却意思完整清楚的话。
“你清净点儿……”
“……”
还以为情真意切感天动地了呢,尼玛敢情这人是被自己活生生吵醒的啊……
彦卿这会儿也顾不上怨念什么了,“噌”地爬起床来就招呼绮儿去喊北堂墨。
北堂墨刚回来没多会儿,刚翻了两下那摞莫名其妙堆到他屋里的折子,就被绮儿火急火燎地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