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那只蝴蝶越飞越远,越过宁远斋的围墙飞向远处,晏秋终于放下心来,她关上门,扶着桌子走到床前后,失血过多的她终究是抵不过眩晕感,忍不住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眼皮似是有千斤重,令她怎么也睁不开……眼前的东西也开始模糊不清起来,晏秋趴在床边握住赵锦的手,眼睛渐渐闭上。
中午的阳光射进来,可以看到屋子里的尘埃在上下浮动着,整个宁远斋里安静的很。
平康坊内的徐路正在与人说话,忽然眼皮一跳,耳边传来极轻的扑闪声,一下又一下……
他转过身看去,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表情一变,抛下正在与他说话的人,向幽王府奔去。
那只蝴蝶也紧紧跟随在徐路身后,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徐路回到宁远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刻钟,眼见着那只蝴蝶停在赵锦的门口不在飞动,他心里一紧,忙去敲门。
“进来”赵锦的声音虽然暗哑,但听着也没有什么事儿,徐路一愣,那为何殿下会放出觅蝶,这只有在紧急关头才会出动的。觅蝶难以培育,生命力又极短,徐路疑惑也是正常。
虽然心里疑惑,可是他却不敢耽误,推门进去。赵锦不搭话,他也不敢说话,只是站在外间低垂着头听候差遣。
内间,赵锦站在床前,眼里一片黝黑,面上一副冷清至极的样子。
徐路没有得吩咐也不敢犹疑,一直站在外面。但到底是担心赵锦,殿下放出觅蝶定是有要事。“殿下,您可安好?”
这句话问出,屋子里一片安静,良久才听得赵锦的声音:“本王无事,是晏氏受伤了。”他握住晏秋已经包扎过的手腕,看着白色纱布上的一抹鲜红,抿唇说到。
听得这话徐路愕然,心里一片惊异。平素殿下是宠爱晏姑娘不错,可是他却不知道殿下竟会因为晏姑娘放出觅蝶。同时心里不由也在好奇,也不知道这位晏姑娘有何能耐,竟然让殿下放出觅蝶召他回来。
只是愕然过后,他又想起来,影一去哪里呢?怎的不见了?
像是知道他的疑问,影一忽然如鬼魅般出现在自己身旁,看也没看他一眼,单膝跪地冷漠到:“殿下,大夫已经请来。”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室内传来赵锦的声音。影一一抱拳,身影一晃便又不见。
徐路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榕树,树叶沙沙作响,一片安静。可是他知道,影一在那里。
经此徐路更加好奇晏秋到底是受了什么伤,竟然让殿下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只是他没有时间再去多想,门外便传来采薇的声音:“殿下,大夫到了。”
“进来。”徐路听到,赵锦的声音居然有一丝及,这是他跟随殿下多年也没有见过的。印象里殿下一直是宠辱不惊,感情冷淡的人。
采薇开门的声音把徐路的回忆打断,他下意识的退到一旁,给老大夫让路。
“刘大夫,这边请。”来的大夫是王府里的,这大夫常年由幽王府供奉,一直住在王府里,给王府里的主子看病,一手医术极是不错。
“刘大夫,我家主子不防被碎瓷片割到手腕,您快看看。”徐路听到采薇故意说给老大夫的话,心里一动,难不成另有隐情?
但是他再是好奇,却也不敢进去,依殿下这么宠着晏姑娘的模样,他哪里敢?就怕要真这么做了,他就要去矿上了。
屋子里,赵锦负手站在床前,眼睛盯着昏迷晏秋,脸上带着一片阴沉和复杂。她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唇色也不像前些日子那样红润,一副了无声息的模样。
那位刘大夫背对着赵锦坐着,查看了一下晏秋的伤口,又隔着一方帕子,手放在上面把脉,这次时间有些略微长,他捋着胡须沉吟着。
“大夫,我家主子到底怎样了?”采薇心急问到。
“姑娘不必着急,晏姑娘无事。”刘大夫见采薇着急,便把诊断的情况说了出来。他再迟钝也能感受到,他在这为这位晏姑娘诊脉的时候,背后的低气压,他如何不赶快安抚采薇。
刘大夫擦擦额头的汗渍,心想这好歹有个好消息,否则他今天怕是要不顺了。
“殿下,晏姑娘的伤并无大碍,伤口避开了要害,养些时日便好了。”刘大夫拱着手到。然后又觑了一眼赵锦的神色,忐忑道:
“只是……”
“只是什么?”一直没有说话的赵锦开口到,神色十分不好,淡淡扫过刘奉化,刘奉化便觉得身上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