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淡淡的,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你是我的儿子,我了解你,你不会争,也不会抢,你会用极端冷血的方式把人留在自己身边。”
因为母亲即将醒来的事,时宗铭最近被父亲训斥的次数变多了,左右都是说他在年轻时做的混账事让时屿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被训斥的时候只在老爷子面前笑,问他,“您又比我干净到哪去呢?”
当初他的母亲不也是老爷子用了手手段娶到时家的,在她确诊脑死亡一辈子都要躺在病床上之前,她还以为与老爷子是自由恋爱结的婚,完全不知道这背后的阴私与手段。
说他无情,说他恶毒,可时家上上下下又能好到哪去?
——
南栖带着滕佳到了公寓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她担忧的看向滕佳,“时屿真的不会有事吗?”
刚刚在她和滕佳下楼的时候,在一楼看到了很多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这场景南栖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
这个公寓里谁会请得起保镖,用脑子想想就知道这是时屿的爸爸带过来的人了。
滕佳再三和南栖保证时屿会没事,她低头优雅的喝了一口咖啡,“小南,你很担心小少爷。”
南栖理所当然的道:“对啊,我们是朋友。”
滕佳只是笑,“周婕为人冲动,做事从不瞻前顾后,先生并不是,他就算和小少爷的关系再不好,也要在意小少爷是时家唯一一个继承人。”
说是唯一一个也不准确,因为时宗铭完全可以在外面生一个孩子,可老爷子在几年前放了话,他只承认时屿。
滕佳是老爷子的人,除了老爷子,她谁也不尊敬,谁的话也不遵从,这次带着时宗铭到时屿面前也是老爷子的意思。
老爷子是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伤害时屿的人就是老爷子了。
具体的缘由,滕佳还真知道一些,老夫人在成为植物人之前,曾经让老爷子答应她要护着小少爷一辈子,老爷子答应了。
但这些事关的东西太多,滕佳没有办法和南栖说明。
她提起了别的,“这几天在外面玩的怎么样?”
南栖心不在焉的往自己的咖啡里加了两包糖,看起来的甜腻程度足以让滕佳皱眉,可她恍若未觉的继续搅拌着,“玩的。。。还不错。”
“小少爷原本让我订了哈城的机票,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改了口,不过只要你玩的开心就好,小少爷呢?”
见南栖抬眸,滕佳又补充了一句,“小少爷玩的开心吗?”
“我不知道。”
其实那个村子里能玩的东西不多,唯一一个滑雪也是经历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她回忆着这几天的事情,有些不确定,“应该。。。是开心的吧。”
“我倒觉得小少爷现在的心情应该不错。”
南栖喝了口面前的咖啡,有些过于甜了,“为什么?”
滕佳耸肩,“直觉,我没和小少爷接触过,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这几天过得很开心,他从来没主动要求过什么,但见到你之后已经不止一次找到老爷子那里了。”
她的指尖摩擦着咖啡杯的纹路,知道自己暗示的不够明显,斟酌着道:“小南觉得小少爷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南栖托着腮思考,“嗯。。。他是个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