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修竹:“……”
方小满以为这位苏阁主脾气会温和许多,没想到是个有些许暴躁的人,不过这倒是能理解为何苏修竹不轻易生气的原因——自家爹容易生气,做儿子的要么跟着动气,要么就沉默。
好比如现在这样。
就在方小满以为苏修竹不会发表任何意见的时候,他说话了:“父亲说得不错,猜的也不错。儿子心中只有小满,请问父亲是有什么不满吗?”
苏阁主说完就发现自己语气说着说着就冲了,他对方小满说:“方姑娘,我这人说话时不时就大声了点儿。我也就跟自己儿子这么说,多少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里面。我儿是个很好的人选,你就考虑考虑他吧。”
这是短时间内的第二遍说辞,方小满依然没有回应。
“那不知,方姑娘心中犹豫的点在何处?”苏阁主问。
苏修竹见方小满似乎有难处,开口说道:“爹,这是我俩自己的事情。”
苏阁主却看方小满一直不发言,脸上的笑容便落了下来。他喝了口茶,等再说话,话语里的意味变得有些凉薄了:“既然方姑娘并不想成为我们苏家人,那就只有用另一个法子解决了。”
苏修竹一听,马上要开口,却被苏阁主一句话打了回来:“难不成你还想违抗长老们的意愿不成?”
方小满抬眼,看苏修竹和苏阁主的对话,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只是隐约感觉有些不对。
苏修竹不说话了,闭嘴后捏着方小满的手却紧了紧,好似遇到很难办的事情。
苏阁主对方小满说:“你刺伤小雅的事情,虽然被修竹拦了下来,但是是以你是苏家人的身份为前提。可是此时你比不想和我儿成婚,那就不是苏家人。既然不是苏家人,就只好按外人刺伤我们家人的事情来办。”
他起身,指了指那个最高的山。
“你去那天涯峰处历练,若能平安归来,事情便一笔勾销。但若是没能成功归来……”
没说到后半句,方小满却听懂了,要是没成功出来,自然是死在天涯峰,也就不用说以后的事情了。
苏修竹说道:“我和小满虽没有夫妻之名,但有夫妻之实……而且谁说我们不是夫妻?在神兵‘不战’设下的幻境中,我和小满就已成亲。”
“是吗?”苏阁主问苏修竹,“可有剑阁的人做见证?”
“苏……”苏修竹想说是苏小雅看见了,可是她怎么可能做见证人?她恨不得小满死去才好。
可是如果没有苏小雅的作证,方小满只能去天涯峰。可是天涯峰有去无回……
“我去叫苏小雅过来!”苏修竹起身,示意方小满放心,自己起身去找苏小雅去。
等到看不见苏修竹的背影,苏阁主才再说话:“方姑娘,如果你答应与我儿婚事,事情不用这么复杂。可你不愿意,长老中又有苏小雅的撑腰,这事,我难办,他也难办。你这是何苦?”
方小满沉默了一瞬,缓缓说道:“我……我只是不想稀里糊涂,因形势所逼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当我没想好的时候,宁愿赴死,也不愿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