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官驿门口停下。
驿站内的杂役听到马蹄声,很快就迎出门来,一边作揖一边道歉。
“诸位对不住,官驿已经住满,暂时无法接待贵人,还请贵人移步别处。”
官驿一般只接待公门中人,但偶尔也会接待路过的名门世家,此时骑在马背上的两名郎君虽都未穿官服,但一看他们那气派,就知道肯定是出身名门,切不可得罪。
查秉良下了马车,笑着跟杂役交谈。
“我看你这官驿挺大的,怎会全部住满?我们这儿也就六个人,不用多,有四个房间便可,劳烦你们通融一下,行个方便。”
说完他便将一小串铜钱递了过去。
杂役赶忙推拒:“你别这样,这不是钱的事情,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你们,是官驿真的住满了。”
见查秉良还是不信,杂役便拉着他往旁边走了两步,压低声音说道。
“实话跟你说了吧,咱们官驿最近来了个贵人,那贵人是从长安来的,内卫府大阁领,圣人跟前的红人!他一来这儿就把整个官驿给包了下来,如今官驿内住着的,全都是内卫府的人,其余人一律不接待。”
杂役觉得自己都把话说得如此明白了,对方应该会乖乖走人了。
可查秉良却又掏出一物,是个小巧精致的羊脂玉令牌。
他将玉牌塞进杂役手里。
杂役不肯收:“我都说了,这不是钱的事儿,你赶紧把东西收回去,莫要再为难我……”
查秉良打断他的话:“这玉牌不是给你的,我家公子与大阁领有些交情,烦请你把这玉牌转交给大阁领,他看到玉牌后会放我们进去的。”
闻言,杂役动作一顿。
他看了看不远处马背上的两位郎君,又看了看被强行塞进自己手里的玉牌,将信将疑地问道。
“你家公子真的认识大阁领?你该不会诓我吧?”
查秉良又是一笑:“你只管去见大阁领吧,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秉持着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杂役双手捧着玉牌,转身跑进了官驿。
不过片刻他便回来了。
他双手将玉牌奉还,态度越发恭敬小心。
“大阁领让人传话,请李公子进官驿一见。”
萧妄与李乘歌下马,查秉良收起玉牌,三人从正门进入官驿。杂役接过缰绳,与九叔一道赶着马车从后门进入官驿,马匹和马车被停在后院的马棚内,燕辞晚和朝露、九叔则被杂役领去西院。
一路走来,他们遇见了不少人,其中有脚步匆匆的驿站小吏,还有负责来回巡逻的内卫们。
每次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朝露都忍不住屏住呼吸,下意识把头埋低,怕被人认出来。
好在查秉良的化妆技术很厉害,官驿中竟无一人认出她们。
西院内有好些客房,原本这儿住着不少内卫,为了给萧妄和李乘歌一行人腾位置,大阁领让这儿的内卫们都搬去了别处。
如今整个西院都空了出来,专门给萧妄和李乘歌一行人居住。
燕辞晚和朝露被安排同住一间客房,九叔叮嘱道:“你们在这儿好好休息,莫要乱跑,有什么需要尽管喊我,我就住在你们隔壁。”
燕辞晚和朝露齐齐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