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有你在,可以替他看看。”
正好有你!这算情话吗?
“莫老看过了吗?”
“没有,启国公当年入狱的罪名意图撺掇皇子谋逆,父皇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本王难驯,父皇自然比他清楚。
但当时情形复杂,不得不让他入狱才能平息,出狱后皇兄又专门去求学与他,才保了下来的。”
“封国公也是在父皇去了之后才封的,本王就是他罪名里面提到的要谋逆的皇子!自然不便多关注,况且皇兄去找他求学也是为了洗脱撺掇之罪,他成了太子师,自然教什么都不算撺掇了。”
卫近月皱了皱眉,北萧王的手骨节修长,握着她整个手都包裹在里面,心里居然莫名一丝悸动。
“你那时应该年纪尚小吧,如何谋逆?现在的皇帝就如此放心你,还敢将教你之人封为国公?”
卫近月问的话,有些冒犯。
这个年代对于皇权,谋逆之类的字眼是禁忌。
马车外的北风已经替卫近月捏了一把汗。
卫小姐生在山谷,不懂这些,应该不是故意的,王爷不要生气,不要怪罪,你还有毒蛊啊王爷要靠卫小姐呢。
北萧王没有说话,将她的手捏紧了些,卫近月皱了皱眉,手臂微挣了一下。
轻声微嗔“放开!”
北萧王手上力道松了松,并未放开,卫近月也再未挣脱,便任由他握着。
“本王幼时就有些混世不吝,不服国子监之师习教管束,所以父皇专门安排了一位少师独教我一人,其他皇子在学道德伦理政治诗词一些平庸之作启蒙,他见我毫无兴趣,偷偷教本王历朝历代的兴衰成败、帝王将相的治国方略和历史教训这些内容。”
“本王那时虽小,却天不怕地不怕,对这位少师讲的内容极感兴趣,也不管那是太子该学的东西。”
“他被父皇治了罪,入狱几年,后来本王长大些他才从狱中出来。”
卫近月静静的听着他说,陈年旧事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陷入遥远的思绪里,修长是身体半靠着软榻,慵懒随性。
“少师出狱几年后做了国子师教皇兄权衡之术,伐政之术。”
“他跟徐夫子关系不错,两家也多有走动,徐夫子的儿子死的那一年,启国公的幼子疯癫了,之前他们时常在一起为伴。”
“当年告发之人,是如今皇后之父,皇兄那时已是太子,娶太子妃时未选他家准备好的女儿,便发难于朝堂,告了教我的少师,还有父皇重用的另一位内阁,他位列首相自有维护的朝臣,父皇先随了他的意,后来又用手段压制住了他一门。
再后来,父皇驾崩,皇兄继位没多久皇后就去了,立新后时,他们暗地里动作频繁,皇兄不得不册封现在的皇后为后宫之主,为了给他们上眼药,封了他曾经诬陷的启少师做了启国公。”
顿了顿北萧王总结似的补了一句,“否则一个入狱的少师怎么可能封为国公。”
听起来有点复杂,权利的来回制衡,却是他司空见惯之事。
“现在的皇后是继后?”
北萧王点了点头。
“五皇子是现皇后的儿子?”
北萧王点了点头,换成以前他绝不可能与一女子谈起自己的幼事,更不可能说这么多废话。
不知为何每次看见她清澈的眼神,让他心神安定,话不自觉的流出。
盯着她嗤笑了一声。
“你刚刚下山时,知道五皇子为何找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