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是不是走了?”她哽咽着问:“告诉我,请你告诉我。”
“苏凌君,我说他很好,为什么你就不信呢,即使不信我的,你也该相信何越他母亲说的。”风铃子有些恼怒,因为对何越有过承诺,要让她幸福,看到她真的幸福,如今又怀孕了,有些真相她根本不该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为了她好,而她不知道呢?
凌君把桌子一掀,桌上所有的杯碟餐具全部摔在地上,玻璃瓷器碰在木地板上撞得粉碎,小片溅她手上,开始流血。
她心里无比的激动和愤怒:“为什么要隐瞒我?为什么?从一开始就骗我出国,你们合着一起演戏,你们都是骗子,骗子。”
“以为这样就是对我好吗?以为这样我就会很幸福吗?以为这样他就对的起我吗?我恨死了,恨死了,你不是说他从来没来看过我吗?孩子没了的时候,我自杀的时候他不是来了吗?那么爱我,为什么又不让我知道?我很好吗?我可以很好吗?”
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爆发了的脾气,她压抑太久了,她全然忘记了自己还是可以生气的,有权利生气的,血自裂缝汨汨地流出来,她并不痛,忽然一阵晕眩,身体一阵剧烈地摇晃,眼前一片漆黑。
风铃子惊慌失措地大叫服务生,她知道再也瞒不住了,何越,我真的无能为力,因为她最终还是知道了。
悲伤的音乐穿过灵魂的落差,凌君似乎觉得在很长时间之前,自己已经死去,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她慢慢地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直到意识失去。
爱情露出苍白的脸,宣泄着所有的愤恨,可是她再也抓不住,所有离开的东西,都在无声无息地毁灭。
……真的……什么都没了……
原来,坠落的不只是心,而是整个世界,悲伤那么凉,而她已感觉不到。
40
凌君被送进医院,走廊黯淡的灯光下,孟焕守在一旁,面容绷紧,面孔上透出冰寒至深的绝望来。
风铃子站在离他两米开外,她以为孟焕会气的的上来揍她一顿,更或者骂她,指责她,可是他没有。
她已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该如何说这样的意外,不,或许她该告诉凌君真相,便不会出现如此激动的场面,便不会那么无意识的摔下去受伤,最终流那么多的血。
孟焕的父母赶了来,他们也着急地等着,这样的情形谁都知道,孩子是不可能保的住了,孟父拍了拍孟焕的肩,而孟焕无法做到不难过。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
当医生无情的宣布时,孟焕的大脑还是一下炸开了,他无法置信,他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在半昏迷半清醒之中,她看到了何越,带着他惯有的温暖笑容,只是他似乎是从太平间那头走过来的,她想,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能看见他就好,我只要看见他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他活着,他活的好好的,他们都是骗人的,她再也不信,再也不信任何人说的话。
她幸福地闭上眼睛,她感到他已经走近了,他冰凉的手指一触及她,就痛。
可是她不管,她要抱他,狠狠地抱他,不要让他离开,她伸出双臂,将他紧紧的抱住,悲痛的,固执的叫他。
“何越,何越……”
“我爱你,我是爱你的,不要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我。”孟焕说不出话来,孟母闻言脸色大变,孟父也紧皱了眉。
“发生什么事都该告诉我,不要瞒我,不要瞒我。”
“何越,你这个混蛋,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不知道,你永远也不知道。”她虚弱的身体颤抖的厉害,悲痛欲绝,泣不成声。
“我不恨你了,我不恨你了,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在我身边就好。”
“我不相信你死了,我不相信,我从来就不相信,我要你好好的,就要你好好的陪我,你不可以扔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世界,我会害怕,我会害怕。”她张开颤抖的嘴唇,去迎接他的嘴唇。
他的嘴唇冰凉,有眼泪滑落下来,可是她欣喜的发现,他也在回应着她,他爱她,就像她爱他一样。
“病人需要休息了。”护士的声音,她进来拉上相隔两床之间的帘子,示意多余的人出去,探访已结束了。
他便将她躺好,可是她抓住他的胳膊,那样用力,生怕他忽然消失。
他的唇印在她的额角,他的声音有点哽:“我不离开,我会一直看着你,陪着你。”
孟母有些生气地转身出去,孟父也跟着出去。
夜风凉凉的,他坐在车里抽烟,满满的烟头,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里有多么难受,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