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亦发现,自己昨夜睡眠不佳,熊猫眼一对。
他似乎很困,在等待着她答案的同时就睡着了,抱着她身子的手一直圈的死紧。
可是,她一夜未睡,他不会知道。
看着天色一点一点亮起来,竟然有种苍凉的感觉,是谁说清晨是希望的开始。
他要的将来,她没办法给,为何贪心他的温暖,拿什么预付他想要的期望?
她的电话响起来,她正忙碌着,挂掉,又再次响起。
他说,上午我走不开,中午一起吃饭,然后陪你去检查。
她什么也没说挂断,她不愿意去相信这样的事实。
她还在消化他说的话,他说,你怀孕了,我比你清楚,检查好后就带你回家,然后,我们结婚。
他说这话的时候毫不迟疑,可是她后退了,即使纠缠也没想过与他结婚生子,何况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怀孕。
她交出了身体,并没有交出灵魂,她亦清楚地知道她只能爱一个人,即使他温柔对她。
孟焕十点左右就到凌君的公司了,可是却被告知人不在,他记得自己跟她说的很清楚,一起吃饭,然后去检查。
她去了哪里?他问接待小姐。
抱歉,这个我们无权过问的……
那好,请帮我约见下黎平先生。孟焕非常好脾气地说。
抱歉,他们一起出去的,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孟焕气极,这个接待怎么如此顽固,正要发火,安小姐看到他说,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是刚来的,您找苏小姐是吗,她有事出去了,下午亦请了假,应该不会再回公司。
孟焕走后,安小姐怪那个接待道,你怎么这么对待客人,怎么说人家也是一帅哥。
那女的一哼,道,那又怎样,根本不是客户,而且又不是找我的。
就你这态度,你就等着被开除吧。安小姐警告道。
老娘还不想干了呢,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好歹也是广告本科毕业的,把我弄门口站岗,多埋汰我。
你连这都干不好,你还想干什么。安小姐鄙视着,现在的新人怎么都如此浮躁,难怪王先生说,所有新招的新人,先放前台磨炼一两个月。
凌君自然知道孟焕会来,早早就交代了前台,如若有人找,就说不在。
她去了潘文那里,是的,她有心理疾病,一直就是,在国外这不算什么事。
安静的音乐舒缓着她的心灵,潘文为她做着催眠,时间倒流,那封存的记忆一滴滴漫溢出来,回忆的旁白是泪水的心伤。
很抱歉,孩子没能保住。医生如是对她说,那是在清醒后的第一时间,她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与他唯一联系的生命,她的孩子没了,从此,她将再次孤独一个人,她没有眼泪,因为眼泪换不回她与何越的孩子。
孩子没了,孩子没了,她的心似乎一下被挖空了,她再也没有理由去找他了。
她一直睡,一直睡,不愿再醒来,梦太长,很累,无边无际没有尽头,伸手,无人救赎,
飘浮的身体悬浮在空中,似到了天堂,似看见长着翅膀的天使,对她微笑,她茫然地穿行,找不到属于她的天使,亦找不到出口。
迷糊中听到医生说,要让她好好休养,这次流产非常危险,可能会造成以后再也不能怀孕。
她心底淡淡的笑,如果没有了何越,她再也不可能会有别人的孩子,她想起自己画着他的肖像,狠狠地想念着他,只是后来,怎么就到了医院呢?她那么欢喜这个孩子,可是她没能保护好他,原来她并不适合做母亲,所以老天收走了他,是呢,天堂更加快乐,那里有外公外婆,他们会保护好他。
好久,好久,天色又黯淡了下来,夜又深了起来,多么安静的病房,只听的见仪器的声音,多么有规律,她只是静默地躺在病床上,什么也没想。
门被推开,感觉着身边的椅子有人坐下,听到轻微的呼吸,抬眼便看见了何越,就坐在她身边,她终于可以喊出声来,何越,何越,孩子没了,孩子没了。
她看见何越在流泪,他说,知道,我知道,你没事就好,是我没照顾好你,是我没照顾好孩子,是我让你一直痛苦,是我对不起你……抑制不住,泪流满面说不下去,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如握住手心里最珍贵的稀世珍宝,疼痛加剧,点点腐蚀着她的心。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了孩子,你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