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买地?我们这里是艺品店欸,你有没有搞错?」才乐淘皱眉,以为遇到神经病。
&esp;&esp;「没你的事,进去陪阿阳。」阿珠嬤反身将她推入屏风后的客厅。
&esp;&esp;「奇怪,来这里买什么地啦,莫名其妙。」才乐淘讨了个没趣,回到客厅时仍低声碎唸。
&esp;&esp;「地我不可能卖,叫他快滚,再不走拎北就拿扫帚把他轰出去!」怎料一旁的才金龙猛地大喝,把才乐淘吓了好大一跳,外头的阿珠嬤见情况不对,也赶紧将房仲打发走。
&esp;&esp;「阿爸!干嘛突然喊那么大声啦。」她拍着胸脯不满瞪了才金龙一眼,伸长手插起一块水梨,吃水果压惊。
&esp;&esp;「阿伯,您别气,能告诉发生什么事了吗?」汪皓阳瞥向才乐淘,示意他来处理,接着便毕恭毕敬起身给才金龙斟茶,关心询问。
&esp;&esp;「最近风声说我们阿河民宿那块地旁边要盖赌场,好几个仲介一直来问我要不要卖地,欸,那是祖產捏,我怎么可能把祖產拿去卖来盖赌场,他们是以为我花轰了噢!」
&esp;&esp;「喔,如果是这件事的话,阿伯您别担心,赌场要等公投通过才会盖。」
&esp;&esp;「啊几年前不是公投了?没有过啊。」
&esp;&esp;汪皓阳知道才金龙十分反对盖赌场,本想轻描淡写带过,怎料竟引起才金龙对这个话题的兴趣。
&esp;&esp;「有人在连署,年底可能会再办一次。」他低头喝了口热茶,心里暗叫不妙。
&esp;&esp;「可以投不过再投,一直投到过这样喔?」
&esp;&esp;「这个喔,法律是这样订的没错。」汪皓阳见才金龙要起身装水,早他一步接过水壶,心想着如何中断这个敏感话题。
&esp;&esp;他来这里并不是要和阿伯讨论博弈的,他是檯面上的政治人物,很多事即便知道也不能说,绕在这个话题上只能避重就轻,希望才伯伯不要觉得他是故意不告诉他内幕消息。
&esp;&esp;「阿阳,你不知道啦,我实在快被气死了,七年前吵一次后来公投没过,现在又来!我听说啦,我们那块地刚好划在赌场预定地旁边很值钱,别人怎样我不管,那是祖先留下来的地,我是死都不会卖啦。」才金龙将最后一杯茶水倒罄,一饮而尽。
&esp;&esp;「嗯嗯。」汪皓阳不答腔,只是安抚他,并接手泡茶工作,主动换上新茶,一个提壶,热水倾注而下瞬间,茶叶缓然绽开,一缕香气清幽幽地飘散开来。
&esp;&esp;「唉,跟你爸讲,选县长的时候他说他反赌,所以我们全家都有投他,现在选上了不要又跑去支持什么博弈啦。」
&esp;&esp;「好,我知道,阿伯你不要担心。」
&esp;&esp;「阿爸,干嘛讲这个啦,很无聊欸,啊不想卖就不要卖啊,能拿我们怎么样啦?」才乐淘在一旁听不下去,忍不住打断才金龙。
&esp;&esp;「是啦是啦,啊你跟阿阳讲这些ㄘㄨㄥˋ虾毁,快给我去把刚进货的东西摆好!」阿珠嬤听到客厅里的话题越来越严肃,忍不住进来圆场。
&esp;&esp;人家阿阳是来找她们家阿涛的捏,这两个年轻人越看越般配,老伴真不会看场子挑话题,不知道帮他们製造机会就算了还大小声,连忙揪住仍想高谈阔的才金龙,一把将他拉了出去。
&esp;&esp;「喔,好啦,阿阳,你和阿涛慢慢讲,我出去了蛤。」
&esp;&esp;「伯父伯母你们忙,我泡茶给阿涛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