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落在路笙红润的嘴唇上,很久没有吻过她了,他是如此渴求,幻想着它如花朵般娇嫩的触感,几乎无法抑制住自己与其密接,狠狠掠夺其中甘甜的欲望。
他起身拧掉台灯。
即使两人各睡一个被子,路笙依旧有办法在半夜拱进他的怀里。
程之怀收紧搭在路笙腰上的手臂,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燥意。
今晚大概又得一夜无眠了。
两年前那次路笙生病之后,程之怀考虑了很久,终于在春天的时候告诉路笙,他们两个该分床了。
他到现在都能回忆起路笙脸上错愕和受伤的表情。
不要分开嘛没有哥哥我睡不着的如果哥哥嫌挤,那我贴着墙睡,我很瘦的。不会占用多少空间。
路笙先开始一直在撒娇,一双杏眼水汪汪的看着他,程之怀动摇的厉害。后来想想,还是在地下打了地铺。
路笙见哥哥铁了心,很懂事的没再吭声。
一开始的几晚两人都没睡好。
程之怀很难在挨不着路笙的情况下安睡。常常刚一入睡,就会惊醒,趴到路笙床边去望她,去摸摸她。
后来程之怀逐渐找到入睡方法,手抬高搭在路笙的被子上,或者路笙手垂下来,与他相握。
他以为路笙也适应了。因为每次查看,路笙都是面朝他的方向,整个人团在床边,手揪着床单,脸缩在被子里,安安静静的,睡的很乖的样子。
他很难说清心里的感受,有些欣慰,更多的是觉得自己不被需要的心酸。
直到某天起夜,突然想揉揉妹妹的脸,一摸枕头,被泪水浸的透湿。
程之怀才知道,原来路笙每天晚上都是哭着睡着的。怕他不高兴,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程之怀心痛到快要窒息。
第二天早上路笙一醒,程之怀就把她抱在怀里哄道:粥粥,都是哥哥不好,不要伤心了好不好?哥哥向你保证,以后都不会再让粥粥一个人了。
路笙却没有说话。怯怯的,甚至不敢回抱,生怕再一次被厌弃,只拽住他小小的一角衣襟,眼泪珠子一般大颗大颗的掉。
砸到程之怀的胸膛,砸进程之怀的心里。
那时,程之怀心想,不然算了吧,何必强迫自己把她往外推。黑暗的日子,他们靠彼此活着,长在一起,骨血相连,要分开,是抽筋拔骨的痛。
何况他拥有的本就少的可怜,因此从没学会放手。
但他到底还是克制着自己,慢慢疏远。
路笙是他的星星,是他最珍贵的宝物。捧在手心养了那么多年,他不能糟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