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北三区外,黎明的微光晕开了初秋的雾霭,几只早起的山雀倏地惊起,打破了寂静的清晨。
&esp;&esp;白乐天鼻青脸肿,形容狼狈,被绳子五花大绑着,几个当兵的将他压着,嘴里唧唧哇啦,时不时在他身上踢打。
&esp;&esp;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大骂道:“我去你大爷,往哪里踢呀,这要是在战场上,你白七爷分分钟教你做人。”
&esp;&esp;孟无咎一身修身长风衣,脸上俱是惬意笑容,玉树临风。
&esp;&esp;任何人处在他的角度,都应该会感到惬意。
&esp;&esp;在他身后,是近乎一个营的士兵,荷枪实弹,甚至还有两架迫击炮,士兵由一位穿着泰式上将军官军服的中年男人带领。
&esp;&esp;中年男人上前,用泰语跟孟无咎说道:“孟大少,可以开始进攻了么?”
&esp;&esp;孟无咎双手合十,笑道:“巴颂将军,这里面的人可不简单,个个都是能以一挑百的主儿,就这么进攻,损失太大了。”
&esp;&esp;“以一敌百?”巴颂将军摇摇头,笑道:“孟大少,你这是在危言耸听了吧,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人敌得过一百个荷枪实弹,受过严苛训练的士兵?我叫手底下的崽子们冲进去,一个交叉扫射,就是神仙也得死。”
&esp;&esp;“危言耸听?”孟无咎摇摇头,笑道:“巴颂将军,换在今晚之前,其实我也不信有人能做到,但这就是事实,一个真正的大宗师,是不可能被区区几把枪杀死的,今晚你想要分到钱,就要听我的。”
&esp;&esp;“那你说怎么做?”巴颂将军问道。
&esp;&esp;孟无咎笑道:“我要你把整座大楼的都夷为平地,要保证这里面的人,每一个能活着走出来,所以你必须动用迫击炮。
&esp;&esp;巴颂将军迟疑起来,他虽说是当地驻军的首领,且泰国本身就是军阀当权,政府机构对他们约束力不强,可普吉岛毕竟莅临曼谷这个泰国的首府,他也不想闹出太大阵仗,真闹到元帅那里,他也不好解释,用迫击炮洗地,阵仗太大了。
&esp;&esp;孟无咎拍了拍巴颂将军的肩膀,笑道:“将军,在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您这么瞻前顾后,老实说,以后我实在是没有信心跟您合作。”
&esp;&esp;“您也知道,我们孟家在整个东南亚都是有很多产业的,听说贵国最近政局有些动荡,我想您还是需要我的帮助的。”
&esp;&esp;“再说了,您仔细想想,这里面可是有价值超过三亿美金的东西啊。你放心,就我了解到的,李伯庸将值钱的东西,全都放在了安全屋,便是用炮弹洗地,我们也是有法子将这笔钱挖出来的。”
&esp;&esp;孟无咎所言其实不错,罗恒打开的那个保险箱,仅仅是李伯庸这些天收刮民脂民膏的一小部分罢了,其他的大头,俱都放在了其他地方,这一点,孟无咎可是了解得很清楚的。
&esp;&esp;孟家在政坛能量极高,可在商界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东西,以他父亲和大伯的位置,将来可是有希望入阁的,自然不会如李伯庸这般上下其手、肆无忌惮的敛财。
&esp;&esp;所以孟无咎对这笔钱,也是极为心动的。
&esp;&esp;有了这么大一笔钱,他可以做太多事情了。
&esp;&esp;当然,他想要这笔钱,也需要这位巴颂将军的帮助。
&esp;&esp;孟无咎循循善诱地说着,巴颂将军有些动心了,不是孟无咎这番话说得水平有多高,而是句句说在了实在处。
&esp;&esp;泰国本来经济就不景气,九七亚洲金融风暴后,本地金融体系近乎崩溃,泰铢沦为鸡肋,便是以巴颂将军的地位,也损失不小。
&esp;&esp;现在有这么一个发大财的机会,老实说,他不想错过。
&esp;&esp;“将军,你再想想,这黑龙会盘踞普吉岛,却素来不把将军您放在眼里,您就是将整个孤儿院都给端了,在上面也说得过去,最多上下打点就是,这世上还有钱搞不定的事情么?”
&esp;&esp;孟无咎继续增添着砝码,也动摇着巴颂将军本就不坚定的心。
&esp;&esp;“好,孟大少,我听你的!”巴颂将军咬了咬,狠声道。
&esp;&esp;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放在任何国度,都是通用的。
&esp;&esp;孟无咎摸了摸鼻子,笑着说道:“准备发炮!”
&esp;&esp;他要轰平北三区,将罗恒、林振南和李伯庸的等人,全数杀死。
&esp;&esp;“孟无咎,你他娘真是个孙子,卑鄙!”白乐天咬着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