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esp;&esp;夜幕笼罩下的省城,依然车马如龙,齐武夫坐在一辆阿斯顿马丁副驾驶上,司机是个只有二十五六的年轻人,他有些拘谨地跟齐武夫说道:“小叔,我们这是去哪儿?”
&esp;&esp;“去找李庆元。”齐武夫回答道。
&esp;&esp;这个年轻人也姓齐,叫齐玄策,是齐武夫大哥的儿子,他自己没有子嗣,大哥又死得早,眼前这年轻人,说是他侄子,其实就跟儿子差不多。
&esp;&esp;“小叔,我能不能多说一句话?”齐玄策有些拘谨地说道。
&esp;&esp;眼前这个名叫武夫的男人,在齐玄策心中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是小叔,也是父亲,更是师父,便是两者关系特殊,他对齐武夫也是敬畏大于亲热的。
&esp;&esp;齐武夫收回打量着夜色的目光,温和一笑,说道:“玄策,你是我们老齐家唯一的子嗣,小叔待你就跟自己儿子一般,有什么话你还不敢跟我说?”
&esp;&esp;齐玄策想了想,正色道:“小叔,你去李庆元那里,你不说原因我也能猜到一二,怕是要针对罗恒的吧?”
&esp;&esp;齐武夫点了点头。
&esp;&esp;齐玄策继续说道:“小叔为什么离开李家,玄策并不清楚,不过罗恒这个人,恐怕不是很好对付,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小叔甘愿给晏九楼当枪使,而不愿意跟罗恒合作呢?”
&esp;&esp;齐武夫皱了皱眉头:“你认识罗恒?”
&esp;&esp;“严格说起来,不认识。”齐玄策解释道:“见过一面而已,那还是大半年了,在八爷的俱乐部里,我跟白乐天、乔东几个一起去玩儿枪,见过他一面,当时陪他在身边的还有赵家大少赵国华,之后赵国华就死了,是孟无咎指使乔东干的,后来的事儿,小叔应该比我清楚吧。”
&esp;&esp;齐武夫点了点头,说道:“后来罗恒给赵国华报了仇,杀了孟无咎,乔东给送到了监狱里面,判了十二年。”
&esp;&esp;齐玄策说道:“小叔觉得罗恒处理这件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esp;&esp;齐武夫沉吟一番,笑道:“我觉得不怎么样,为了一个死去的赵国华的,将孟家和乔家得罪的死死,实非智者所为。”
&esp;&esp;齐玄策点了点头,叹道:“小叔,按照正常人的观点,确实是这样的,而且据我了解,这个赵国华跟罗恒的关系,其实相当一般,也就区区见过几面而已。”
&esp;&esp;“哦?”齐武夫摇了摇头,嗤笑道:“那他当时是怎么想的?罗恒这个人,似乎不是个愚蠢之人吧?”
&esp;&esp;“谁知道呢?”齐玄策自嘲一笑:“叔,通过这件事儿吧,我就觉得,罗恒不是一般人,他做的事儿,一般人不说做了,想都不会去想,因为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他做这件事儿怎么看怎么傻帽呀,赵家在西川顶多算个二流家族,赵国华死了就死了,他非要站出来为他报仇,有谁真会领他的情?”
&esp;&esp;“依我看来,这家伙做这件事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过后果,或者说他把后果考虑地很清楚了,却依然不管不顾地坚持去做了。”
&esp;&esp;“若是前者,那还好办,不过就是个愣头青罢了。若是后者的话,那就可怕了。小叔,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叫无知者无畏,但最可贵的反而是知道了依旧无畏。”
&esp;&esp;齐武夫皱了皱眉头,说道:“玄策,今天怎么想起来跟小叔讲这些?”
&esp;&esp;齐玄策苦笑一声,说道:“小叔,你知道白家小七跟我是战友吧?”
&esp;&esp;齐武夫点了点头,反问道:“怎么,罗恒通过白家老七找过你?”
&esp;&esp;“那倒是没有。”齐玄策摇摇头,“就是那天见过白老七一面,跟他聊了几句,旁敲侧击问过几句而已。小叔,若是可能的话,我觉得我们齐家,即便跟罗恒做不成朋友,也没必要做敌人。”
&esp;&esp;齐武夫眯起了眼睛,说道:“玄策,你应该没这么幼稚吧,你觉得到了这种地步,小叔跟罗恒之间,还有和解的可能?”
&esp;&esp;“为什么没有?”齐玄策反问:“小叔,就我看来,罗恒从来就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也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esp;&esp;齐武夫叹了口气,说道:“玄策,你的意思,小叔明白,不过有句话叫开弓没有回头箭,这话小叔以后不想再听到了。”
&esp;&esp;“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