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依这话一讲完,铁兰转头冷笑着看向身后跪着的众人,冰冷的目光像利剑一样射向众人,回身朝凌依依抱拳道。
“小姐,奴婢确实是擅自作主,动用了小姐的近身侍卫,将这些奴婢婆子给绑了来,只因这些人心怀叵测,居然暗中朝小姐的药里下毒,企图暗害小姐。幸好小姐一直不喜欢喝药,总是悄悄把药给倒了,奴婢这才有机会,在花瓶中现小姐偷倒掉的药,奴婢想着帮小姐遮掩,就将装药的花瓶偷偷拿走,却恰巧被杜府医所见,奴婢方才知道,这药早被人动了手脚,药中含有剧毒,一旦入口,神仙也难救,奴婢万分害怕又不敢声张,只得将经手过药的人先绑了,再请小姐定夺。”
不善言词的铁兰悲悲切切,愤怒异常,洋洋洒洒的一大段话讲出来,不带半点犹豫与结巴,可见,有下人谋害大小姐之事是千真万确。
凌依依眼帘低垂,掩住眼底的笑意,心中想的却是,这段台词铁兰还真是下了苦功夫的,这么一大段话,真的是按照她给的稿子照本宣科,一个字不错的背出的。
凌婉柔一听,神色大变,满脸的愤慨之色。“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如此大胆,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在依兰院下毒,谋害将军府嫡长孙女,真是胆大包天!”
再怎么说,这凌依依跟她的血脉都更为相近,又同为嫡女,以后所嫁之人非富既贵,指不定相互之间还会有所依仗。
她怎么能容忍有人毒害凌依依,这不就短了往后的一条路吗?
凌可柔神色不明的站在一侧,气愤的道,“就是,谁如此大胆,居然敢害大姐姐,如此恶毒之人,一定不能放过!”
凌雨柔低垂着头站在原地,双手紧捏着手绢,手绢都有些变形了。
她明明让人下的是少量的断肠草,只会让她腹痛难忍,怎么就会变成致命毒药了。
凌雨柔有些心虚的瞅了眼凌可柔,头低得更低了。
凌依依将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中已经有数。
她紧了紧纯白色的裘衣,玉手往轻轻抬起,身后的如琴立刻恭敬的上前一步,伸手扶着凌依依的手臂。
凌依依神色淡然的,一步一步的缓步走下台阶,轻轻的脚步却重如巨石,一步步敲在所有人的心间。
凌依依无视院中所有人,只将目光盯在笔直站立的铁兰,“铁兰,你要知道,所谓捉奸拿双,捉贼拿赃,本小姐不能光凭你一句话,便定了这么多人的罪,要知道,谋害主子可是大罪,是要杖毙的!甚至还会牵连家人。”
‘杖毙’‘家人’两几个字,凌依依咬得极重,冰冷的目光扫了眼跪在院中的丫鬟婆子,就像是看死人一样冰酷无情。
这些人中有多少是别人的眼线,又有多少是奸细,就眼神犀利的她都不能一一分辨,最好的办法,就是连根拔除一个不留。
跪倒在地奴仆一听,心中顿时一凉,扑通一声,趴在地上朝凌依依磕头喊冤,“大小姐,饶命呀!奴婢是冤枉的,大小姐饶命呀!”
一声声冤枉响彻耳畔,声声凄惨,却换不来凌依依的注视。
他们心中顿时明白,大小姐再也不是往日那个,脾气暴躁嚣张无比,但心却很好的大小姐。
也再也不是那个,院中有人犯错,直接打几板子了事的大小姐了。
现在的大小姐太冷漠了,看着她们的眼中毫无温度可言,就像她们只是一俱俱的尸体,对她们没有任何的怜悯之心。
今日,她们这些人可能真的性命不保呀!
可是自己是真的冤枉的呀!
如此想着,众人哭得更加伤心。
喊冤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响亮,响彻整个将军府,连高高的围墙外都有人听到。
暗中猜测着,这将军府大小姐又做了什么残暴的事,怎么这么多人在喊冤,以前可没生过这种事。
“大小姐饶命呀!请大小姐开恩呀!奴婢是冤枉的。”
凌婉柔很是不忍的伸了伸手,“大姐姐……”
“姐姐,你这依兰院生了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喧哗?”
一声活泼的如铃铛般清脆的少女声,从依兰院门外传来,接着便看到一名紫衣少女,从院外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脸上扬起明媚的笑意。
紫衣少女可爱的笑脸很是漂亮,与凌依依的便宜娘亲三夫人罗氏有八分相似,黑色长从头顶平分两股,用紫色的绸带结成髻,垂挂于两侧,额前饰有垂,很是活泼可爱。
少女正是凌依依嫡亲的妹22妹,很讨人欢喜的将军府,十二岁的五小姐凌雪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