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立刻去母亲院中,将今天所生的事告诉母亲,想来母亲应该会很高兴的。毕竟,三婶婶又被老祖宗给罚了,五姐姐和大姐姐去求情,不跪个几个时辰是没用的。
凌雨柔乖巧的低着头,走在凌可柔的身后,只是那双带着不甘的眸子,闪着点点恨意扫了眼凌可柔,又低下了头继续前行。
静心院,像位端庄而素静的贵妇人,静静的坐落在将军府的东南方位,院中青砖绿瓦红屋檐,建筑精美而大方。
凌雪柔身着淡紫色兰花蝴舞裙,在大丫鬟如梅的搀扶下,焦急的进入静心院。
院中守门的婆子一见凌雪柔,立刻向她行礼,一位婆子先行朝院中而去,向老夫人通报,另一名婆子则带着凌雪柔朝着正堂而去。
如兰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小荷包,悄悄的塞到婆子的手中。
婆子顺手接过荷包,轻轻的捏了捏,里面足足有二两银钱,于是献媚的对凌雪柔笑着轻道,“五小姐不必担忧,老夫人只是罚三夫人在佛堂中抄写经书!不过是跪着抄写,现在刚过一刻钟,并没有什么大碍。”
凌雪柔脚下步伐加快,眼中的担忧可不是骗人的。
虽然,以前娘亲被罚,她都暗中攒动大姐去求请,那也是因为很多时候,娘亲被罚都是因为大姐姐,大姐姐当然应该负责。
可是,她心中却是很担心娘亲的身体,自从娘亲生她的时候难产,身体受损后,虽然一直都在调理,却也不能太过劳累,像老祖宗这样罚跪,她真怕娘亲会吃不消。
越想,凌雪柔心中越急,脚下的步伐也越快,带路的婆子收了好处,当然也跟着快的前行,身后的四个丫鬟跟随着保护凌雪柔,防止她摔倒。
将军府的老夫人,辅国大将军凌青松的正夫人吕氏,此时穿着一身绣着福字的暗红色绵袄襦子,手执着佛珠端坐着正堂之上,闭着眼睛静心的坐着。
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婆子走到正堂外,朝站在门边的丫鬟通报了一声,说是五小姐来了。
丫鬟立刻小步的走入正堂,恭敬的朝着老夫人行了个礼,低垂着脑袋道,“老夫人,五小姐来请安了!”
吕氏花白的头被盘于脑后,一根如意玉钗插入其中,转着佛珠的手一顿,“不见,就说身我歇下了!”
说完,老夫人吕氏闭着双眼继续静心的坐在上。
“对了,让人去瞧瞧大小姐来了没?”老夫人睁开眼扫了眼那传话的丫头,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周嬷嬷。
周嬷嬷立刻上前,朝着老夫人行了个礼,转身掀起厚重的门帘,走出静心堂,迎面正巧碰上赶来的凌雪柔几人。
“五小姐安!”
周嬷嬷微微低头屈膝,算是给凌雪柔行礼,直起身子才道,
“老夫人正在歇息,五小姐还是回去吧!”
凌雪柔一听,心中顿时一惊,她突然想到,每次娘亲被祖母惩罚,大姐姐都会在静心院中跪上两个时辰,算是帮娘亲受罚,方才能见到祖母,也才能让祖母撤除对娘亲的惩罚。
难道,她也要在这寒风冷厉的院中,跪上两个时辰不成!
凌雪柔十分想跪,但是,她人都来了,又那么多人瞧着,如果她不跪,就说明她不是真心想代母受罚,是个假情假意不敬母亲之人,这如何也是不行的。
凌雪柔活泼的小脸坚定的望着周嬷嬷,“周嬷嬷,既然祖母在歇息,那雪柔愿意在院中等待祖母醒来!”
说完,凌雪柔心一横,撩开披风,砰的一声跪在静心堂外。
如梅和如兰几名贴身丫鬟,一看凌雪柔笔直的跪倒在地,也在她在身后跪了下来。
那有小姐跪着,而她们身为奴婢的却站着的道理。
如书虽然是凌依依的贴身丫鬟,可是她实际上却是三夫人的人,现在又在凌雪柔的眼皮子底下,当然不可能一个人逃跑,也直直的跪在凌雪柔的身后。
周嬷嬷看了一看凌雪柔几人,再次朝凌雪柔行了个礼。
“老夫人吩咐老奴去一趟依兰院,老奴就先走了。”
说完,周嬷嬷朝着静心院外大步走去,心中不由得摇了摇头。
老夫人因为如琴被杖毙的事,心中对大小姐很是不喜,今天明着是惩罚三夫人管教子女不严,实则是想惩罚大小姐,也好出口恶气。
周嬷嬷脚下生风,小跑上朝依兰院而去,她总觉得,大小姐从落水后就变了,尤其是经过那场连自己都能打板子的下毒事件,她就看出,大小姐早不是以前那位容易被老夫人拿捏的大小姐了。
周嬷嬷刚到依兰院门外,便被人给阻拦在外,不让她进去。这可是以前从没有生过的事,周嬷嬷一下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