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都可以,就他不行。”周启明想了想,忿忿道:“小夕,你这么傻,小心被他骗,他对你居心不良,你没见他看你的眼神。哼。”
“你说我傻!他看我的眼神怎么了?再普通不过。再说,就算他有什么想法,我又没有什么想法,有什么不可以见的。”
周启明高兴地抱着她:“我就知道你看不上他的,你有了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别人。”
夏夕哭笑不得:“那你刚才说的都是什么。”
周启明赶紧打哈哈把刚才的事揭过去,与她互诉离别之情,和她好好温存了一番,入睡前还不忘叮嘱一声:“不许见他。”
米维从周远家回来后,夏夕带着周启明去见她。米维看着周启明笑:“这么长时间,我的耳朵里都起了一个叫‘周启明’的茧子,我们才第一次正式见面。”
夏夕凑过去捏她的脸:“你还说我……”
米维找了个机会和周启明说话:“谢谢你让她这么高兴这么幸福。”
周启明睁大眼看着她。
米维笑:“夏夕像个孩子一样,喜欢一个人就会对他好,不管不顾永远也不知道留有余力,对我是这样,对你也是这样。可是受到伤害后她也会像个孩子一样决绝,永远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很痛。我希望她永远也没有这一天,希望她永远都能像个孩子,也希望她永远都没有痛苦。当然,我知道这只是美好的愿望,现实中这是不可能的,我只希望带给她痛苦的永远都不是我。”
周启明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知道,那个人也不会是我,而且我会保护她,尽力带给她美好。”
米维朝他微笑。
在这一刻,爱着夏夕的两个人为自己许下了承诺,愿望是美好的而现实是残酷的,有时候爱并不能改变注定要发生的事情。他们也许没有想过,正是由于爱才会带来痛,爱得越深痛也就越烈。
解释能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吗?
周启明已经在着手准备第二张专辑,这几天他们全心全意地在录制主打歌《似水年华》,施蓝这个人工作起来极其严苛,一点也不肯马虎,每首歌她都要弄出十几个编曲来,慢慢选择比较。等到周五晚上她宣布完成时,大家都大大松了一口气。施蓝见大伙这个样子,忍不住笑:“行了,去庆祝一下吧,我请客。”于是乎,乐队所有成员,其他工作人员呼拉拉全去了。
席间,施蓝宣布:“先休息几天,养精蓄锐再做后期。”大家听到这个好消息,更是高兴,喝起酒来无比欢畅。等最后散了时,差不多的人都喝高了。施蓝拉了几个家住得近的送他们回去,她留了个心眼,最后才送周启明回家。
施蓝扶着脚步踉跄的周启明上楼,拿了他的钥匙开门,嘀咕了一声:“这么小,怎么住?”她把周启明扶到床上,他倒头就睡下。
施蓝坐在床边看着他,他那一对好看的眉毛轻轻拧着,施蓝伸出手轻抚着他的眉头,直到舒展开来。她的手继续向下,拂过他挺直的鼻梁,来到唇上。周启明忽然无意识地咧嘴笑笑,那个笑容无比性感。施蓝不禁俯下身亲吻在他唇上。
周启明一觉醒来,摸到身旁温软的身体,笑了。他不睁眼,把那具身体搂在怀中,懒懒地问:“什么时候来的。”两片柔软的唇堵住他的嘴,他满意地睁开眼,看到面前的人,顿时惊得睡意全无。
周启明跳下床,捞起旁边的衣服穿上,慌张地问:“怎么是你。”
施蓝笑道:“你昨天拉着我不让我走,怎么,全忘了。”
周启明吓得脸上血色全无,结结巴巴地问:“我们有没有?”
施蓝妩媚地一笑:“你说呢?”
周启明跌坐在椅子上,撑着头。
“怎么?怕别人知道?你不想别人知道不说出去不就得了。”
周启明无力地摇头:“不说出去也不能改变发生过的事。”突然他跳起来:“几点了?”他看看钟,更是惊得脸白如纸。他恳求地对施蓝说:“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我女朋友一会儿会过来,能不能请你快点。”
施蓝扬扬眉,笑道:“好。”
以前周启明总是盼着夏夕早点过来,今天却希望越晚越好。可是总是事与愿违,施蓝刚穿好衣服,周启明就听到了开门声。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已经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门口。
夏夕开门进来,脸上还带着笑意,小声唤道:“纳西……”她见周启明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看着她,房中另有一女子,头发凌乱。
笑容从夏夕的脸上退去,手中的钥匙掉在地上,她木然地蹲下去拾钥匙,却因手指颤抖好几次才拾起。她再看一眼周启明,转身跑出去。
周启明就呆呆地站在那里看她掉了钥匙,再拾起,接着跑出去。他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施蓝扬声道:“还不去追!”他才猛然醒悟过来,赶紧追出去。
跑出楼门口,明晃晃的太阳照在夏夕身上,酸胀的眼睛被阳光刺痛,眼泪再也忍不住地落下来。但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落泪,她的心也一点不痛,仿佛麻痹了一般。她不停地对自己说,我怎么一点也不痛,我居然不痛,我原来比想像中要坚强得多。她不知道,人在刚受伤的时候是不会痛的。要等到她每天走在熟悉的路上,做着熟悉的事情,无可避免地想到那个人,一起买的东西,曾经的一道菜,相似的一句话,类似的场景都能让她想起那个人,她直到那时才知道这样的痛深入骨髓,难以遗忘。很久很久以后,在她以为已经忘了他的时候,那个影子还会在她不经意时跳出来,让她无处可逃。
周启明追上来,拉住她:“小夕,你听我解释。”
夏夕甩开他的手:“把你肮脏的手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