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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庆阳城里没甚好逛的,也不比胥州玩乐之地多,大约走了五六条街,齐昱和温彦之都发现有些无趣,不由想坐下来歇歇。
&esp;&esp;不远有个茶摊,两人坐下后,见对面糕点铺子有卖咸蛋酥的,温彦之从小喜欢吃酥,这就要站起来去买。齐昱一把把他拉住,且按坐在长凳上:“以后要甚么,你就说,别起了兴头就到处跑,到时候又寻不见人影。”
&esp;&esp;——不就是买个酥?至于么?
&esp;&esp;温彦之愣愣地坐在长板凳上:“我从前在昌平住时,都是自己买酥吃。”
&esp;&esp;齐昱挑眉笑了笑:“以后你乖乖坐着就是,有事叫他们。”
&esp;&esp;他指了指四周的墙,两个暗卫百无聊赖趴在墙头上,无力向温彦之挥挥手。
&esp;&esp;毕竟,同朝为官,暗卫着实辛苦。温彦之也抬起手,挥了挥示意。
&esp;&esp;暗卫瞬间精神:“哎哎哎温员外跟我挥手了!温员外挥手真好看!”“明明是跟我挥的!”“滚犊子!明明是我!”……
&esp;&esp;齐昱一个凌冽的眼锋扫过去。
&esp;&esp;暗卫顿时作认真站岗状。
&esp;&esp;齐昱轻叹了一声,摇摇头,转身往街对面走,咸蛋酥买了一打,临掏钱,又想起李庚年好像也爱吃这类东西,便又买作两打。店家包好油纸递给他,他一回头,竟发现温彦之又,不,见,了。
&esp;&esp;——就这么点功夫也能跑!
&esp;&esp;——这表现还想吃咸蛋酥?
&esp;&esp;齐昱简直想把咸蛋酥摔在地上踩碎了。
&esp;&esp;此时两个暗卫在墙头无声地动作,四只手连连往齐昱身后指:那边那边!皇上快回头!
&esp;&esp;齐昱回过头去,只见温彦之正耷拉了脑袋蹲在拐角处,看着堵墙发呆。
&esp;&esp;齐昱提着咸蛋酥走过去,抬手一个栗子爆在温彦之头顶,“温彦之,你是不是不会等人?叫你别跑你还是跑!”
&esp;&esp;温彦之疼得闷哼一声,捂着脑袋仰起脸,莫名其妙:“你为何打我?”
&esp;&esp;“忤逆圣旨,该打。”齐昱抬脚踢踢他小腿,“赶紧起来吃酥,世家公子蹲在街边,像什么话。”
&esp;&esp;温彦之这才想起正事,连忙拉他袍摆:“你看,这墙上的管子。”
&esp;&esp;“甚么管子?”齐昱垂眼,顺着他手瞧去,只见温彦之面前这堵墙的墙脚处还真悬埋了竹管,竹管的外壁半露在墙体外,首尾相连,几乎围着四体墙包了一圈。
&esp;&esp;“这不就是……蓄水的竹管?”齐昱也是起了兴趣,蹲在温彦之边上,“这和你想出来那法子差不多,竟已有人用了?”
&esp;&esp;温彦之侧耳朵听,眼睛一亮:“其中确然有水,此法果然可行。”
&esp;&esp;下一刻,齐昱只觉身边一阵风,温彦之已经跑进了这个院子。
&esp;&esp;齐昱:“……”
&esp;&esp;难得朕有如此尽心尽力醉心治水的朝廷命官,不知该欣慰还是该苦笑。他也站起身来,提着两打咸蛋酥跟在了后头。
&esp;&esp;温彦之拍了很久的门,一个老头徐徐走来开了,问找谁。
&esp;&esp;温彦之指着脚下的竹管问:“老伯,请问这竹管是谁人筑造的?”
&esp;&esp;“哦,这个啊……”老伯想了想,“两年前此处井水污脏,是一个账房想出要将城郊的蓄水引来,故布了这些竹管,后来井水也好了,这竹管却还留着,现在也不大用了。偶或用来洗洗衣裳。”
&esp;&esp;“那账房何在?可否引晚辈一见?”温彦之有些急切。
&esp;&esp;老伯笑了笑:“哎呦,那账房早就没在这儿做了,说是家里哥哥不顶事,回去操持田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