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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1页）

&esp;&esp;艾尔除掉了伪装，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因为他不习惯在镜子里看见一头黑发，那种随处可见的发色，会让他想起那个讨厌的德雷。

&esp;&esp;还是浅棕色最顺眼，温暖得像海蓝星黄昏的阳光。

&esp;&esp;离开夜瑰以后，恢复通讯的查克号，立刻收到了苏珊娜的影像，她的担心从昨晚失联开始，直到现在才放下心来。当艾尔重新回到屏幕前，苏珊娜的对莫斯的指责和抱怨才停了下来。

&esp;&esp;“冷静，苏珊娜，你看起来像一晚没睡。”莫斯的语气带着担忧，哪怕这位女士刚刚还谴责了他的所作所为。

&esp;&esp;“当然！”她的语调变得尖细，如果可以，她一定会用手指戳着莫斯的脑袋，“开个干扰发条信息报平安很难吗！你们失去联络我都快疯了，要知道在昨晚，我收到了多么可怕的消息。”

&esp;&esp;浑然不觉外界情况的莫斯问道：“什么？”

&esp;&esp;“卡笛少将捣毁了一家黑市。”苏珊娜拢了拢额前的长发，表情为难，“就是你们离开的翡翠市场。”

&esp;&esp;“巧合？”艾尔在看到屏幕上出现的新闻写明了黑市的名字，那张照片上属于翡翠市场的标志性会场清晰可见。

&esp;&esp;卡笛少将虽然没有出镜，但是那些媒体人已经用过半的篇幅大肆宣扬了自由联邦英雄的形象，并且宣称卡笛将会持续关注幕后交易，还自由联邦一片安宁。

&esp;&esp;苏珊娜说：“但愿是巧合，在这条消息传到我手上的时候我正要消除你们在他手下的记录，没想到被人抢先一步。”

&esp;&esp;“是的没错。”莫斯调出查克号的归属编码，“我们已经是艘黑船了。”

&esp;&esp;苏珊娜的白眼毫不客气的甩给他，“那么现在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esp;&esp;查克号划归暗帝名下，即使在明面上进入了危险区域，事实上却没有任何的部门敢动他们一下，这就是所谓高层的交易，在完全宣布与暗帝势不两立之前，自由联邦不会动这位大人一丝一毫，哪怕是他名下的黑市，他们也不能像卡笛这样，疯子般去捣毁它。还好那只是被暗帝抛弃的翡翠市场，否则媒体是不可能如此大肆宣扬卡笛的英雄形象的。

&esp;&esp;“苏珊娜，帮我们查查森塞，听说，森塞抓到了珍兽。”艾尔并不在乎那些暗地里的交易，他能够拥有这样的身份，就必须好好的利用起来，“还有，鲁格在哪儿。”

&esp;&esp;森塞位于自由联邦与帝国交界的地方，在两百多年前，它还是完全归属于冯克帝国，在一场由联邦发起的自由战役之后，至少三分之一的领土，划归自由联邦所有。像这种联邦于帝国交接的敏感地区，仅仅是跨过一条街道，都会引发国际问题，导致森塞黑市成为凯撒盛会之下，最为安全的市场。

&esp;&esp;但是一直以来，森塞买卖的都是珍贵矿物和地产，甚至是星球的所属权，从来没有拍卖过凶兽。因为临近冯克帝国，哪怕森塞是暗帝的黑市，也不可能当面挑衅帝国荣誉。

&esp;&esp;而现在，森塞正在庆祝著名的诞生节。

&esp;&esp;那是三年一次的庆祝会，无数的星际商人与旅客来到这个自由联邦与帝国交界的星球，只为了共同体验独特而传统的节日。

&esp;&esp;艾尔和莫斯到达后的鱼人、蝎尔人罢了。如果真的存在龙，那一定是非常尊贵的珍兽，海蓝星不可能没有记载。

&esp;&esp;只有在人类生活的地方，才有龙的传说。可惜，这世上并没有龙。

&esp;&esp;“而且我最无法理解的是，龙是反派吧？可我在森塞检查站听到引航员说这个故事的时候，他充满了对龙的崇拜，好像因为森塞出现过龙就觉得非常骄傲似的。对，他是纯粹的帝国人。”他们很少接触帝国人，里面有相当一部分奇怪的家伙。正如标榜纯粹的帝国贵族血统一般，标榜着自己是曼柯赫斯的后代。

&esp;&esp;从帝国徽记上的幻想生物都能看出这个国家对凶猛兽类的推崇，利爪尖牙、仰天长啸的曼柯赫斯，在森塞庆祝会上随处可见。就比如他们桌上印刻着号码的座牌，一只微型曼柯赫斯就踩在数字上面，利齿对准了窗外。

&esp;&esp;艾尔将这个微型座牌拿起来，问道：“那么，曼柯赫斯会不会就是龙？”

&esp;&esp;“可是……”莫斯插了一块橘柚咬得嚓嚓响，“在森塞，龙已经死了。”

&esp;&esp;被英勇神武的骑士亲手杀死，成为他功成名就的垫脚石。

&esp;&esp;

&esp;&esp;传说的童话与现实比起来，总有失真的地方。

&esp;&esp;比如善良的神明救助子民最后被误认为是邪祟，比如慈悲的牧师为墓地亡者祷告被扭曲成亡灵使者，艾尔听说过很多的故事，当他在海蓝星图书馆里找到原型的时候，大多会发现故事只是故事。

&esp;&esp;甚至连善恶都没办法保证绝对的真实。

&esp;&esp;艾尔在仔细观察这只毛发都被雕刻得栩栩如生的曼柯赫斯时，不断回想着图书馆里留存的珍兽是否有相似的物种，却因为莫斯咔嚓咔嚓咬着橘柚的声音，彻底勾出了心底的馋。

&esp;&esp;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回忆的艾尔放下座牌，说道：“我想吃香果。”

&esp;&esp;“你去你去。”莫斯实在是不能理解艾尔对香果的爱，他吃起来跟没加调料的白菜一般没滋味，不知道艾尔为什么这么喜欢，平时当零食、偶尔点餐炖汤，百吃不厌，“别走远了，我看见门口就有。”

&esp;&esp;“钱。”艾尔伸出手。

&esp;&esp;莫斯摸出几个森塞的通用钱币，说：“你为什么不带钱包。”

&esp;&esp;“麻烦。”有莫斯就足够了，艾尔觉得多带任何东西出门都是累赘。有钱的莫斯、做饭的莫斯、会用干扰器的莫斯、能钻通风口的莫斯，简直全能不需要担心。

&esp;&esp;酒吧门口虽然有很多的摊位，但是水果摊子只有一家，夹杂在卖衣服、电器、玩具机甲之中，一眼就能看到。

&esp;&esp;最令艾尔满意的是，这家摊子显眼的地方堆满了新鲜香果，他站在几米外都能闻到清香。艾尔的步伐变得轻快，思考着是买十个还是买二十个，要是买太多的话晚餐就让莫斯做香果烩海鲜，已经来到了市场，买点龙虾、鱿鱼回去做饭真是太好了。

&esp;&esp;“先生看起来不像森塞人。”店主看到艾尔挑选香果仔细有认真，忽然说道。

&esp;&esp;马上就有香果吃，艾尔心情很不错，他兜了兜袋子，说道：“嗯，来旅游，顺便看看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