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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1页）

&esp;&esp;德雷无奈地看着艾尔保持沉默，继续问道：“难道，要靠战争吗？”

&esp;&esp;让帝国的铁蹄踏遍整个宇宙，让冯克皇室的凶狠残暴统治整个星际。

&esp;&esp;“不。”艾尔立刻答道。

&esp;&esp;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办法去保证珍兽的安全，但他绝不希望真正的战争降临。真正的战争不是新闻台轻描淡写的“一夜之间”，也不是路上的居民笑着调侃与我无关的星际交易，当自由联邦的主权真的遭到撼动的时候，响起的将是血与硝烟的悲歌。

&esp;&esp;德雷心里因为艾尔果断的表态感到欣慰，这只原形残暴的凶兽，至少拥有最基本的仁慈。

&esp;&esp;但他不明白的是，兽类与人不可调和的矛盾之中，只有强者可以主宰命运，艾尔却固执的要求所有同伴可以得到自由的权利。

&esp;&esp;“即使我买下了凶兽，也会给他们选择的权利。”德雷很少解释自己的意图，却在此刻变得无比耐心，“可以走，可以劳动，可以……选择被饲养。”

&esp;&esp;对于一些弱小的兽类，饲养才是最适合他们生存的状态。德雷并不觉得那些弱小得让人担忧的兽类，能够在自由的草坪上活下去。

&esp;&esp;“这不是自由的选择，你只是利用了他们的善良。”即使是被迫买卖，弱小的珍兽很容易在这样的假慈悲下屈服，会感恩戴德的歌颂买主的仁慈，传扬他的功绩。

&esp;&esp;德雷问道：“那么，什么是自由？”

&esp;&esp;艾尔没有回答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在图蒙提的漫长生命之中，自由就是能在海蓝星的领空张开翅膀，肆意飞翔。

&esp;&esp;但对于大多数的珍兽来说，这并不是属于他们的自由，艾尔不能随便帮他们做出判断。

&esp;&esp;德雷又问道：“自由，难道比生命更重要？”

&esp;&esp;沉默的艾尔，撇开了视线，他受不了德雷咄咄逼人的质问，因为，他答不上来。

&esp;&esp;他无法说出一个让自由的人类理解的观点。

&esp;&esp;艾尔声音低沉带着无法被理解的执着，他说：“我不知道别的珍兽会怎么想。但是，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驯服。”

&esp;&esp;这是德雷

&esp;&esp;莫斯神情紧张的盯着前面的飞船，生怕它忽然加速追不上影子，终于经过漫长的飞行，它终于有了停靠的迹象。

&esp;&esp;这是设立在星际中小型补给点，刚刚从渡海港出来的商船都不会选择这里，一般只设有小型飞船的停泊位。

&esp;&esp;“你们谈了什么？”莫斯的语气尽量显得不那么八卦，他非常好奇德雷说了什么伤天害理的话，能让艾尔气成这样。

&esp;&esp;艾尔扫过莫斯的眼神里的愤怒还没有消失，吓得他心头一紧。艾尔烦躁的摸了摸头发，说道：“交易，人类最喜欢的那一套。”

&esp;&esp;莫斯觉得，这确实是德雷的性格，如果不是他严厉重述艾尔不会接受外人的投食，这个男人绝对会带着一车香果来讨打。艾尔绝不是为了吃就屈服的珍兽，还好暗帝识相，送了香果就没再搞什么大动静，不然艾尔肯定会愤怒的烧掉那一车无辜的香果。

&esp;&esp;莫斯心里默默痛骂德雷的专横、跋扈、蛮不讲理，说道：“现在怎么办，跟着他、甩开他还是去凯撒？”

&esp;&esp;“跟着他、甩开他和去凯撒并没有什么区别，你见过黑市开拍不出席的老板吗？”艾尔打开冰箱门，简直想将头埋里面冷静一下，“头好痛，我想吃香果炒虾仁、糖醋香果肉排和香果八角汤！”

&esp;&esp;莫斯手忙脚乱的提高查克号的飞行速度，说：“等一下再做饭啊！现在还没进入安全区！”

&esp;&esp;查克号在星际间保持着平稳的高速飞行，莫斯终于有空从飞船保鲜箱里理出食材，给艾尔做了一顿糖醋香果，毕竟是出行路上，怎么可能艾尔点什么就做得出什么。

&esp;&esp;然而只是随口嚎嚎的艾尔，吃了第一口就停不下来，用香果的清香和糖醋的甜酸味抚平心口的怒火。

&esp;&esp;和德雷的一场谈话，让他彻底认识了这个男人，身居高位、商人思维，完全没有跳出人类主导的掌权思想。

&esp;&esp;但是，站在那些被拍卖的弱小珍兽的角度来看，德雷也有好的地方。

&esp;&esp;“唉。”艾尔看着吃光的盘子，把手上的勺放了下来。

&esp;&esp;“怎么叹气了？”莫斯端过盘子准备去洗碗，心里都是诧异，艾尔是很少叹气的，总是显得没心没肺，在很多事情上都持有固执的观点。

&esp;&esp;艾尔看他一眼，眸子里还是摩尔人的银色，“德雷和卫良的方法是错的，我却找不到比他们更好的选择。”

&esp;&esp;他没有能力控制整个联邦的人类不去伤害珍兽，也没有权利命令所有的黑市关闭歇业，艾尔一直在向那位身居高位的黑市帝王要求属于珍兽的自由，但他并不知道，对于别的珍兽来说自由应该是什么模样。

&esp;&esp;“你可以做好现在能做的事。”莫斯见过类似于艾尔的烦恼，他不希望心思单纯的艾尔走上和艾亚相同的道路，“珍兽的处境已经好了很多。”

&esp;&esp;他们越发擅长隐匿，很少像过去一样毫无防备的被贩卖，即使被捉住的珍兽，大部分都默认送到了暗帝的黑市，月澄只是鲁格造成的意外。

&esp;&esp;这个狡猾的人类，了解很多珍兽的习惯，他擅长潜伏和欺骗，而且不像其他商人一样急于讨好黑市的帝王。他的目的明确又清晰，会持续不断的寻找花迎的踪迹。

&esp;&esp;那是六年前他们共同放过的一个错误，当艾尔将鲁格的信息重新放入海蓝星的系统之后，花迎发来的问询信充满了担忧和后悔。

&esp;&esp;莫斯觉得，既然暗帝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也许可以请求他处理掉这个令人碍眼的家伙，这样，就不需要艾尔为一个心思狡诈的人类弄脏毛绒绒的趾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