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大先生沉默了一会,对那护卫道:“你立刻去给岑汉贵传令,就说是老夫的命令,让他马上合兵!”
“若他执意不从,你也不用勉强!”
“一来明兵不过千余骑,再则亦有樊先生暗中护卫,即使岑汉贵中了对方的算计,应也只会折损些兵马,不会有性命之忧!”
“加之他一向跋扈,又自以为是,正好让他吃点亏,长长记性,免得日后再给我们惹来麻烦!”
那护卫闻言,有些犹豫地道:“先生,只怕樊先生未必能护得住岑汉贵。”
“因为末将刚刚得到消息,说在那五支兵马离去后,李五哥又率了三千步卒赶往山海关,并携带了大量的火药和虎蹲炮等物,怕是要伏击我们!”
“李五哥?”
邹大先生惊呼过后,又追问道:“此事为何到现在才来禀告?”
“可知崇祯是否藏身其中?”
护卫摇头道:“可能是朱纪先前的刺杀行动,让崇祯对兵马生疑,所以此事他们做得十分隐秘。”
“好在我们有个暗探藏得极深,并侥幸被选中,才知晓此事!”
“但因李五哥管控得极严,他一直没法传出消息,直到前不久才将消息传出来。”
“不过他的职级太低,对一些具体事务并不清楚,只知军中除了李五哥外,好似还有一个神秘人物,不知是否就是崇祯。”
邹大先生点了点头,道:“你立刻给那暗探传信,让他设法查清神秘人的身份!”
“若事不可为,亦勿需勉强,只需呆在军中,及时传递消息即可!”
他说着,顿了顿,又问道:“在李琎军中和留在营寨中的暗探,可发现有何异常之处?”
护卫想了想,道:“先前李琎军中倒是传出有崇祯的踪迹,只是后来都被排除了。”
“至于营寨那边现在除了五百兵士外,其他皆是伤兵和老卒,而且营寨四周确实埋了火药,崇祯应不可能在那里。”
邹大先生沉默了一会,道:“你先去传老夫的命令!”
“若事态紧急时,可启用特殊通道传信,务必保证消息的及时!”
护卫躬身应下后,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邹大先生因心中不安,又仔细查看了一阵行军图,随后朝外叫道:“来人!”
他话音才落下,一个年约十七八,身形消瘦,双眼颇有灵气的少年立刻走了进来,躬身道:“义父,您有何吩咐?”
原来这少年是邹大先生十义子中的老七——邹有成。
虽说他年纪不大,却十分聪慧,加之武艺不俗,所以邹大先生一直将他带在身边。
明面上说是保护邹大先生的安全,其实是在暗中培养他。
邹大先生爱怜地看了他一眼,道:“有成,我们的暗哨可有消息?”
邹有成见问,十分简洁地道:“没有!”
邹大先生皱眉道:“李琎大军出发已有小半个时辰,按说崇祯应该有所行动才对,难道他真的去伏击岑汉贵了?”
邹有成闻言,道:“义父,若您不放心,孩儿愿带三百狼兵前往,一探究竟!”
邹大先生摇头道:“不可,现在我们兵马本就不多,若再分兵,恐会有危险!”
他说着,沉思了一会,吩咐邹有成道:“你让暗哨前推五里,看是否有明兵的踪迹!”
邹有成躬身应下后,便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