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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第2页）

&ldo;本来就是。以前每次过年都热热闹闹的，就你最淡定。大家一起打地铺，也是你训我们，不准我们闹。李凡都不像你这样，我一直以为你讨厌热闹和聚会呢。&rdo;

路子深淡笑：&ldo;我给你补习数学时还训过你好几回呢，得亏你没觉得我讨厌你。&rdo;

林声在床上翻了个身，撇撇嘴，又道：&ldo;要是我有学习天赋就好了，只会画画，现在画画找工作好难啊。&rdo;

&ldo;都得经历的。&rdo;路子深说，他们本科班上找工作的同学，也有不顺利的，叫她耐心些。

两人聊了会儿，快零点了。路子深说：&ldo;我先给我妈妈打个电话。&rdo;

林声说：&ldo;好啊。我也要跟爸爸去放烟花啦。&rdo;

&ldo;嗯。&rdo;他说，&ldo;新年快乐嗯。&rdo;

林声抿唇：&ldo;嗯&rdo;

放下电话，林声捧着热乎乎的手机，脸埋在被子里蹭了一圈。

路子深给陈燕打电话，却没人接。

陈燕的手机在沙发里震动闪亮着，没有人管；路子灏的手机放在茶几上，屏幕亮着。

手机里，是一张路子灏和肖钰的亲密照片。

电视里放着春节联欢晚会，陈燕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肩膀耷拉着，几近崩溃。

路子灏坐在单人沙发上，沉默不语。

他也没想到会在除夕跟肖钰吵架，更没想到发微信的时候会被妈妈看见。

窗外是家家户户的欢声笑语，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电视机里仍在载歌载舞。

终于，陈燕抬起头：&ldo;是不是高中的时候你被人冤枉，所以糊涂了……&rdo;

母亲的脸上满是质疑，彷徨，悲伤，困惑。路子灏望着她，有些于心不忍，但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说：&ldo;不是。&rdo;

陈燕表情一瞬间扭曲，猛地又低下头，用力抓了下脸，又看他，不能理解，又急又冤：&ldo;不是‐‐女孩儿哪里就不好了？你怎么就……你喜欢男的干什么呀？你跟妈妈说，是不是哪个女孩伤害过你，啊？是不是我没把你教好，让你觉得女人很可恶？&rdo;

路子灏心中刺痛，想要插话，但陈燕已经崩溃：&ldo;是不是你爸爸让你缺失父爱了？是不是？但这两者也不能搞混啊，你是不是搞错了，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搞错了？&rdo;

路子灏一言不发，他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说不出话。

但他的沉默是默认，是坚持。

母亲急了：&ldo;就算妈妈求你，你去跟女孩子谈个恋爱好不好？你都不知道跟女孩谈恋爱是什么样，你怎么就确定你喜欢男的？你要是搞错了怎么办？！你说你好好一孩子，你喜欢男的干什么呀？！&rdo;陈燕一下子急哭了，伤心地捂住眼睛别过脸去，泪水涟涟。

路子灏曾设想过如果有天跟母亲坦白时可以说的话，可临到场，一句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