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婆婆……
你来陪倪儿了吗……倪儿好孤单,好想你啊……
细密的汗珠浸湿了她的发丝,汗水顺着雪白的额头流了下来。
她挣扎在噩梦之中,徘徊在殇烈与雪婆婆之间,小小的头颅反转轻摇,秀气的细眉几乎纠结起来。
站在丝塌几步之外的男人,眼眸漆黑无底,血液里急促流窜的声音不断地在提醒着他,其实,他真的很担心这个女人。
该死的!
越是这样,他就越恨他,恨到连自己对她仅剩的感觉也一并痛恨起来。
纵然是如此痛恨着的这一刻,他眼前依然浮现起一卷画面,她的面颊如荷花般粉红,她的眼波如荷叶上的露珠般轻盈,她看起来竟然是那么惹人怜爱,飞扬的白衣,与荷塘边如醉的晚霞并立。
一眼望去,看她紧窒的眉头,眉心滚落的汗珠,他的心也被活生生地扯痛着,如在油锅里煎熬。
在这样难以呼吸又极度压抑的心痛之中,突然参进了一口针,锐利的针尖在用力地扎着他的心脏!
刺得用力,扎得生疼。
他的额头也不禁微微冒出汗珠,那被针扎的滋味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曾经有过,某种印象模糊地闪过脑海。
猛然间,他抬起眼,一种隐隐的熟悉的感觉回到脑海,这种被针尖扎刺的疼痛,在十几年前也曾经有过,他该不会是……
该不会是“旧疾”复发了吧!
……
床上的人还还没有醒,随着噩梦的深入,她的眉心挤得更紧。
小手终于忍不住纂成紧握的拳头,她连牙都无意识地咬了起来,仿佛在历经最最痛苦的折磨。
她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那个世界,谁也触及不到。
“该死的,你究竟在做些什么!”
殇烈突然暴躁地出声,眼睛直直地瞪着正在塌旁施诊的太医,他无法再忍受多等待一刻了。
突如其来的怒吼让正在为蓝倪把脉的太医手指猛地一震,于是沉着一张老脸不悦地对他心海起伏的大王说道:“大王看起来气色也不佳,还是请大王回龙夙宫休息吧!”
该死的老庸医,是在赶他吗?
他难道老眼昏花到看不见自己的漫天怒火和焦急吗?
殇烈忍住怒火,继续瞪着一把胡子的太医,语气里饱含威胁道:“你都看这么久了都没看出个名堂,本王看你是真的老了!”
老太医抖抖胡子也瞪眼道:“国妃娘娘身子极虚,需要安静,大王还要在这继续影响老夫诊断么?”
“什么国妃娘娘……”殇烈一听这四个字就觉得那是天大的讽刺,可一见老太医无所畏惧瞪视自己的模样,硬生生地咽下后面的话,他寒着脸,“好!金太医,本王敬你是先王重臣先不于你计较,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殇烈难以控制地再看了床上痛苦挣扎的小脸一眼,僵直着身子走了出去。
屋子里很静,有点悲伤的东西流泻在空气之中。
有新的侍女安静地站在一旁,她们也非常疑惑国妃娘娘到底在外面遭遇了什么?
看娘娘那一身打扮和憔悴衰弱的面容,又看大王一脸铁青地抱着娘娘急步走进,大家一时真的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听说娘娘的贴身侍?